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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皮被整張剝下。
屍體的手腕與腳腕處,皆有被繩索綁縛的淤紫痕跡。
家世清白,所知範圍內,並無仇家。
楚逢君將從御醫身上能蒐集到的訊息整合在一起,末了,手腕一沉,在旁側的空白處寫下他的推論:
夜梟。
只有這些殺人如麻的刺客,才能開出如此精準而殘忍的傷口。有綁縛的痕跡,說明這是一次有預謀的殺人行動。再來,便是針對昭儀的……
擱下小狼毫,他閉目凝神,腦中思緒飛轉。
究竟是何人呢?不惜耗費人力物力,三番兩次地對尉遲採暗下殺手。起先是釜州,長千金由釜州軍和恭州軍一路護送至白巖嶺處時,遭遇夜梟的突襲;而後長千金由秦鑑迎入翡城,相安無事了一陣子,直至他們前往霜州時再次動手。
假如那時真正的長千金已經慘遭夜梟的毒手,那麼這位被秦鑑迎入宮中的長千金,則極有可能是夜梟派來假扮長千金的不軌之徒。既然他們能剝皮易容,那麼要易容成長千金,則必須殺掉本尊來取皮。
可是他近距離觀察過,昭儀的臉,並非易容而成。
接著,若昭儀真是夜梟,那麼她會被殺的理由是——她已遭到懷疑。然而夜梟在白巖嶺上,光天化日地殺人,這本就是一樁極易被察覺的事。加諸她由秦鑑迎回,那麼秦鑑也應當知曉白巖嶺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楚逢君暗歎一息:若非尉遲尚漳暗中調派人手前往釜州的行動被自己偵知,否則他大約到現在也還被矇在鼓裡。
再想想尉遲尚漳對她的態度……如此說來,昭儀是真正的長千金了?
那麼接下來的問題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夜梟們,為何不在長千金前往帝都的路上下手,也不在帝都內下手,非得拖延至幾個月後,在霜州境內再行動呢?
“怪哉,怪哉……”
咚咚,耳中傳來兩記叩門聲:“楚大人,夫人準備了夜宵,命婢子專程為您送來。”
夜宵,夜梟。
楚逢君撫額搖頭,再使勁抹了把臉,揚聲應道:“進來吧。”
刺史府的小婢皆是紅襖粉裙,直襯得一張臉龐素淨可愛。她偷偷抬眼,正瞧見一抹玄青色的身影自閣中款步而來,通身咄咄逼人的貴氣,端的是風流俊雅,無可挑剔。
“楚大人,夫人親手為您做了蓮子羹。”怯生生地捧起玉碗,俏臉紅暈如醉。
只一眼就能掠走她的心魄,眼前這男子無一處不是她所喜愛的。
楚逢君的心思顯然不在食物上頭,更未注意到小婢少女的粉紅心思,只是淡淡應道:“知道了,你擱在桌上便是。”
他徑自走到窗前,伸手將窗杆支起。天色早已漆黑一片,夜風森冷刺骨,他迎著風的來向深深呼吸。總覺得心裡憋著什麼難以言明的古怪情緒,所以要吹吹冷風,勉力平復下胸中躁動的熱息。
……不錯,短短數日間,那些身負霜州動亂之秘密的人,依次死於非命或是無由失蹤,無一倖免。無論是若木,昭儀,還是那些死在半道上的叛軍頭目。
“楚大人?”小婢在身後試探著輕喚一聲,“蓮子羹要趁熱吃,涼了傷胃……”
“要是沒別的事,你就出去罷。”
被楚逢君冷淡的嗓音一噎,小婢的眼中立時蓄起淚水,輕聲應了,而後乖乖退下。
待腳步聲完全消失,楚逢君自窗前直起身子,放下窗扇:
“好了,不用躲了。”
一抹青翠的身影自內室悄然閃出,伴以男子的爽朗笑聲:“主子是沒瞧見方才那小姑娘的眼神,真真要將您瞧穿了去,就差沒扒光了自個兒撲上來了……”
咻!一道湛亮銀芒直襲向翠色身影,只見一玄一青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