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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巧,我也是。」
付奕笑著附和。
「那你倆乾脆湊一塊算了,都那麼想成家,又那麼像,天生一對。」
何汀忽然就笑了。
「姐,我可不敢和他結婚,也就你這麼優秀的人,才能管得住他。」
付奕喝了口咖啡,像朋友間開玩笑一樣的語氣說。
「姐,今天我們不說別的,單純敘舊了。」
「我們認識不久,應該沒什麼要敘的吧。」
「看來你是真忘了,陳小華,還記得嗎?」
「」
何汀愣神了好一會,又仔細盯著付奕的臉看了又看,才慢慢找到些當年那個小胖姑娘的影子。
「是你?」
陳小華轉到四中的時候已經開學一個多月。
時值初秋,可是北方四季分明,夏季不釋放夠熱量總是懶得先走。
所以她剛來的時候,坐在教室最後排,因為胖和炎熱,身上總是有些不喜人的汗酸味。
舊城區的出租房熱水供應很難,時有時無,她習慣了每天沖涼,哪怕冷水澡也洗的殷勤。
可是坐進教室一節課還是一身的汗,頭髮吹的再幹,也會固執的一綹綹凝固成一搓,坐在那兒被周身粘膩圍繞的狼狽。
她終於相信,南方的夏天,真的沒有這麼熱。
比她更受不了的,是母親陳怡。
她再也沒辦法整日著一身不同款的連衣裙,頭髮滿鋪後背,在一群面上交好背地詛咒她的女人中間炫耀才貌,再也沒辦法仰頭看人,滿眼鄙夷的驕傲。
她舉手投足間的風情萬種,真金白銀砸出來的面容,在這場逃難式的遷徙中,再也無處釋放。
陳小華心裡明白,從付嚴誠把他們的行李像垃圾一樣扔出大院的時候,這往後的日子,除非父親大災大難,兒女死絕,她們再不可能回來。
所以她用最快的速度逼著自己接受現實,又立刻融入到新的生活。
她想的通透,人這一生,如付嚴誠,在女人堆裡糟踐女人,再棄之如敝屣;如陳怡,在男人堆裡討好男人,再一腳被踢開。
無論哪種,其實都毫無意義。
所以她無欲無求,她想以後就這樣渾渾噩噩地讀書,再稀里糊塗考個能容得下她的大學,餘生得過且過,不得過且赴死,簡單的很。
陳小華長相不討喜,性格自卑謹慎,又對自己的東西看得太緊,這些都是融入群體的大忌。
借塊橡皮忘了還都要被眼神凌厲盯的頭皮發麻,集體活動再缺人也繃直了臉皮一再拒絕,這種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累積起來,慢慢就成了眾人眼裡的異類。
久而久之,她就成了教室角落的一部分,再無人問津。
少年人的愛恨往往來得莽撞又難化解。
她覺得自己擁有的東西就那麼些,一身肉、一書包晦澀難懂的北方教科書、一天到晚十塊錢的生活費,她只有這些熟悉且觸手可及的東西,所以只能以偏概全的牴觸所有人和事。
她把周遭所有接近都堆砌在牆外,不能越過一步。
至於作文書上說的,團結同學,共同成長,不過一句空話。
她想,她是無所謂的。
只是一次次因為陳怡被侮辱、被傷害,被迫把自己的醜態和窘迫平整撕開攤在眾人眼前,哪怕她心裡再不想動宕,也難免起些滋生恨意的漣漪。
陳小華被一群人帶到這城市最髒亂的地方。
陳怡躺在地上,像是喝多了酒,時不時地抽搐。她走上前去,一言不發的攥緊了她的手,強忍著沒讓眼淚落下來。
出門前她帶上了家裡所有的錢,希望這一次也能把陳怡安全保回家。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