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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百年間,慎樓無家可歸,於是成日遊蕩五洲,將天下風景觀遍,也得知了許多傳聞。只是景色再美,對於他來說,都比不上無上晴的十分之一。
賀聽風靜靜地聽著,時而點頭,時而迎合,彷彿一個十足的傾聽者。
然而,直等到慎樓說得口乾舌燥,他才端起茶壺,替徒弟斟滿一杯茶水。
狀似不經意間,將疑惑徐徐道出口:「為師不常出無上晴,那麼阿樓你又是……從何得知這些傳聞的?」
你我都終年沉浸修煉,慎樓是哪裡得來的時間,背著他了解世間百態?
慎樓只覺「咯噔」一下,心道自己恐怕說得太多,師尊又太聰慧,聽出蹊蹺根本不難。他自知失語,沉吟一瞬,即刻替自己彌補。
「徒兒……徒兒也是從鄒意那處聽來的。師尊你知道的,他時常出門遊歷,見識也比我多上幾分。」
不好意思了,鄒師弟,我先把你拖出來避避風頭。
賀聽風瞭然似的點點頭,看似相信了,眼神偶爾還會瞥過徒弟身上,若是慎樓敢直視師尊,定能發現對方眼底不加掩飾的狐疑。
似乎在問:是嗎?
只是他才剛撒了謊,面對這世間唯一不願意欺騙的師尊,慎樓目光閃爍,根本不敢與賀聽風對視,於是也將自己的心跳暴露無遺。
恰在此時,船隻緩緩融於平靜,依靠著水流的速度行進。船伕放下船杆,撩起船簾就鑽了進來。
他搓著手掌,原本臉上的市儈都歸於諂媚,就好像有要事相求。
「仙君,小人大膽猜測,想必您們是來自無上晴吧?」
賀聽風倒是不在乎身份暴露,復而將視線轉向船伕,以目光詢問,只聽對方緩緩道來。
「不瞞仙君,我有一小兒,名為宣染,自小被歹人拐去,離家後再未歸來,如今也不知人在何處,生活得可好。」他停頓片刻,方才繼續道,「我和他娘找尋多年均一無所獲,他娘前些年因病故去,如今就只剩下老頭我一人,還在苦苦堅持。」
「我也曾許下心願,但仍舊沒有音訊。今日得見仙君,小人忐忑,不知可否懇請仙君,幫我四處留意一番?」
船伕黢黑的手上下交疊,又因其對禮數不甚熟悉,拜禮拜得也很是奇怪,不過好歹算是恭敬,賀聽風並無不喜,自然地頷首應下。
宣染?
這個名字著實熟悉,慎樓在腦內思索片刻,竟然真的讓他窺探到了痕跡。數月之前,被他派出去尋找神醫的十方獄弟子,叫什麼名字?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宣染,尊主我名宣染。」
慎樓已經記不清宣染是何時入的十方獄,不過今日聽聞對方身世,尚且有些感慨。
說起來,已經許久沒聽見宣染的訊息了,也不知他可有探查到神醫的蹤跡。
他異樣的神色沒能瞞過仙君,待到船伕帶著滿臉喜色走出船舫,賀聽風才面朝徒弟招了招手,開門見山:「你認識他?」
這個他,兩人都心知肚明。
既然十方獄魔王的身份已然被師尊得知,慎樓也不必處處隱瞞,近乎不假思索地承認。
「是。宣染是十方獄的弟子,前些日子被我派遣出了五洲。」
賀聽風揚眉,似有些訝異:「哦?那可趕真是巧了,既如此,待到他回到五洲,便讓他與船家相見吧。」
仙君倒也沒有多問,比如他派宣染去往何處,又何日能歸。彷彿知曉這是隻屬於徒弟的秘密,他不能隨意窺視,便強忍住好奇心。
慎樓感激似的點頭,好在師尊並未多問。如若不然,他可真不知又該找尋一個什麼藉口,撒謊宣染去到別處。
大概是為了附和思想,慎樓神識中突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