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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說戰必贏。
當時的掛頭局到了最後,幾乎成了一場搏命局。
戰必贏認真做賭,可裴鬱離想復仇。
這對於戰必贏這樣輸贏為上的賭徒來說,的確算是一種侮辱。
要說這藥是他下的,並非沒有動機。
可問題在於,戰必贏從半月前,就從這船上消失了。
消失在異域海峽的賭徒,說他有罪,沒人能辯駁;說他無罪,倒顯得牽強。
「戰必贏那廝做事衝動,如今又不知逃到哪裡去了。」周元巳假模假樣地說道,「他與裴小弟都是我周家的掛頭,此事我責無旁貸。待回到東南,定稟報官府,給你一個交代。」
目的性太強,寇翊聽得煩躁,轉身便走。
周元巳趕忙從桌子後追出來,急道:「寇兄弟且慢,我想問一句,貴幫究竟與我周家有何仇怨?為何十年來獨獨不接我周家的生意?」
第68章 睡前故事
寇翊握刀的手開始發顫,他不能再與周元巳共處一室,他怕他一旦發了瘋,會忍不住出刀傷人。
可週元巳絲毫沒有眼力見,見寇翊的手已經放到了門上,他竟腦袋發昏,脫口喚了句:「老三!」
寇翊的背影直接僵在了周元巳的眼前。
周元巳心中狠狠一抖,他既驚愕,又覺得確實在意料之中。
只是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上這一趟遊船,沒釣著秦昭,反倒釣著了個十幾年不見蹤影的弟弟。
可週元巳尚未來得及說任何話,寇翊的垂天雲已然出鞘,伴隨著一道刺眼的寒芒,刀身貼在了周元巳的脖子上。
「你叫我什麼?」寇翊的眼睛裡迸發出比那刀尖還要滲人的寒光,不消得出手,他的目光已經足夠令人膽寒。
周元巳的額頭霎時間滴下汗來,緩了緩神色,猶豫道:「三弟」
脖子上傳來一陣輕微的痛感,垂天雲鋒利的刀身割破了周元巳的皮肉。
寇翊的表情冷到了極點。
「你你別衝動,」周元巳嚥了口口水,盡力保持著冷靜,小心翼翼地打著感情牌,「母親若是知道你平安無事,定然會很欣慰的。」
寇翊的神情鬆了松,但只是那一下,便沉聲道:「你不配提她。」
「養育之恩大過天,我如何不能提?」周元巳低眸盯著那垂天雲,胸膛起伏著道,「你我兄弟十餘年未見,怎得一見面便刀劍相向?聽哥的,先把刀放下。」
寇翊聽到這聲「哥」,眉毛不由地皺了皺。他覺得諷刺,諷刺極了。
「你這孩子,」周元巳冷汗直流,還是在說,「有家不回,怎得混到江湖幫派裡去了?」
周元巳與寇翊相差七歲,自寇翊記事起,便與這位二哥形影不離。
十歲之前,二哥授他詩書、陪他練武、任他淘氣,幫他受罰。
寇翊一度覺得,周元巳是這世上最疼愛他的人。
父親走得早,周家的家業靠母親一人支撐。
母親的疼愛有兩份,分給了周元巳與寇翊。
而周元巳的疼愛只有一份,是完完整整地交付給寇翊的。
可是母親因病去世後,周元巳似乎變了一個人。
寇翊清清楚楚地記得母親臨終前的叮囑:你們兄弟二人當兄友弟恭,相互扶持,無嫡無戍,共同掌家。
那時寇翊年紀小,不明白母親為何強調這「無嫡無戍」。
之後便想明白了,因為他為嫡,二哥為庶。
二哥為姨娘庶出,自小養在母親膝下,被母親當親子教導,從未有過偏頗。
甚至於寇翊在十歲之前完全意識不到嫡庶之分,因為他與二哥在任何方面都得著相同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