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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珏叩首後,又單獨出列,在香案正前方跪下,雙手舉過頭頂。
孟公公將聖旨重新捲起來,同樣將雙手舉過頭頂,再自上而下將聖旨放到宋景珏手中。
孟公公嚴肅的老臉上驀然揚起笑意,伸手去扶宋景珏起來,「老奴給二公子道喜了。」
宋佩瑜和宋景明自己起身後,連忙去扶女眷,這數九寒天的直接跪在地上,又不能用軟墊,滋味委實難言的很。
宋老夫人精神卻好得很,起來後還能再去和孟公公寒暄。
孟公公實在招架不住宋老夫人的熱情,要不是他還要再去慕容府宣讀聖旨,絕對走不出宋府大門。
等到宮中的太監都走了,葉氏連聲叫人去準備爆竹,另外去通知分家今日來主宅吃宴。
上次宋佩瑜得了資治少尹的勛官沒大辦,這次二房又得陛下親自賜婚。若是再不大辦,就要有雲陽伯容不下弟弟們的傳聞了。
宋佩瑜則領著宋景珏去祠堂,將聖旨供奉在祖宗面前,也叫祖宗知曉家裡的喜事。
肅聲與祖宗說了喜事,宋佩瑜借著宋景珏扶他的力道起身,抬頭細看對方的臉色。
少年尚且稚嫩的臉沉穩鎮定,唯有眼中掩飾不住的光亮和勾起的嘴角才稍稍透露出主人的雀躍。
宋景珏感受到臉上的目光,抬起眼皮和宋景珏對視,「七叔可有吩咐?」
「沒」宋佩瑜眼中仍帶著探究和不解,「只是感覺你似乎沒有很高興。」
宋景珏突然笑了,「我當然高興,這是做夢才能有的場景。」
「只是……」宋景珏聳了下肩膀,「想起因為我之前不爭氣導致的鬧劇,又覺得開心不起來。」
兩人無聲往正房走,宋佩瑜忽然低聲開口,「你後悔嗎?」
「我不後悔」宋景珏答得飛快,「如果沒有那天的鬧劇,也許我和慕容姑娘從那之後,再也不會有關聯。」
宋佩瑜這才鬆了口氣,若是宋景珏現在後悔,他當真不知道能說什麼了。
「但如果重來一次。」宋景珏揚起苦笑,「我大概不會再任由自己酗酒,去找父親說出那些胡言亂語,讓父親和母親傷心。」
宋佩瑜望著臉色輪廓逐漸硬朗起來的少年,突然覺得宋景珏和他的距離似乎遠了。
這種遠無關乎對彼此的感情是否如之前純粹,只是大家都長大了,要入朝為官,要有自己的小家,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不知不覺就走上了不同的路。
宋景珏反手攬著宋佩瑜的腰往前走,語氣又恢復了往日裡的精神,「七叔別想那麼多,我自己都不明白我現在是什麼心態,總之恨不得能去演武場耍遍十八般兵器總是做不得假。只是我已經是個大人了,知道現在要好好招待來為我慶賀的賓客,而不是自顧自的高興。」
聽著宋景珏自稱是個大人,卻仍舊充滿孩子氣的話,宋佩瑜也跟著輕鬆了下來,隨口埋怨,「當初跟你說如果婚事不成就來找我,我再給你想想辦法。你卻喝成醉貓直接去找你爹耍,險些連腿都保不住。」
宋景珏給宋佩瑜拉了下斗篷,連連發誓,「我原本真沒打算去找我爹說那些胡話,誰料到醉得不知道今夕何夕,居然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酒醒後想起自己的言行,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至於他這幾日抱著懲罰自己的心思,在院子裡喝酒、灌醒酒湯,喝了吐、吐了喝,直到再也不會醉得失去意識的事,就不必與宋佩瑜說了。
永和帝雖然下旨賜婚,卻並不關心他們什麼時候成婚。
這事本應該是禮部跟進,恰巧宋二就是禮部侍郎,正應了自家人管自家事那句話。
賜婚後兩家碰頭幾次,慕容靖又開始捨不得,言明要等他朝永和帝要來新宅子,再商議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