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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著頭,徑直朝菜園走去。
離菜園最近的是恐鳥的圈,這也是最初的一個牲畜圈,就建在一片稀疏的小樹林裡,從埋葬珊瑚角鹿的圓葉樹到菜園,直線路程剛好經過恐鳥的圈。
麥冬卻走偏了幾米,經過恐鳥圈時低著頭快速走過,沒有看一眼恐鳥圈。
恐鳥的下場也無外乎兩個:像鐮刀牛一樣撞開柵欄逃生,或者被困死在柵欄裡。但鑑於恐鳥的體積和身高,結果應該是第一種。
這樣也好,總比白白死掉好。
恐鳥圈前的五六米的土地被休整過,野草和碎石都被鏟掉,是麥冬為了可能還會擴大的菜園準備的。但此時地上積水,沒了野草碎石的地面特別泥濘難行,麥冬的腳總是陷進泥裡,要很費勁才能□□,拔出時弄出挺大的聲響,這樣的情況下,即便她有心也走不快。
又一次將腳□□,麥冬嘆口氣,將已經破破爛爛的葉子鞋扔掉,乾脆光著雙腳。
她隨手將葉子鞋扔了,葉子鞋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後落入一個水坑中,激起小小的水花聲。
與此同時,麥冬聽到一道微弱的聲響。
「咕咕」
柔軟的,像是金魚吐泡泡一樣的聲音。
她以為自己幻聽了,搖搖頭繼續艱難前進。
耳邊卻又響起了那個聲音,很微弱,彷彿下一刻就會消散在風中,不久,另一道聲音加入進來,同樣的「咕咕」聲,卻比第一道更加微弱。
咕嚕停了下來,歪著腦袋,看向恐鳥圈的方向。
「鼕鼕,肉!」它伸出爪子,指著恐鳥圈道。
麥冬教了它所有牲畜的叫法,不過她簡化了難度,鐮刀牛是牛,珊瑚角鹿是鹿,小野豬是豬,恐鳥則還是恐鳥。咕嚕能準確的叫出其他動物的名稱,但不知是不是對於不能把恐鳥吃了有了執念,它仍固執地把恐鳥叫成「肉」,麥冬糾了幾次沒糾過來也就任它去了。
麥冬順著咕嚕的爪子看過去,心裡有些忐忑,還有些莫名的期待。
沒有如她料想的那樣鳥去圈空,高大堅固的柵欄仍舊矗立著,沒有絲毫損傷。
——不,還是有損傷的。
與珊瑚角鹿圈中的情形一樣,柵欄上新發的樹葉都被啃光了,而且,不僅低處的被啃光,高處也光禿禿的。柵欄四周,甚至就在柵欄裡面的幾棵小樹的枝葉也全部消失不見了。
麥冬心頭一跳,向前抬起的右腳向左一轉,換了個落點。
還沒走到柵欄,她就透過樹幹之間的縫隙看到了想看的東西——小山一樣一大片黑中泛黃的羽毛。
走到近處,聲音更清楚了些,卻仍舊那麼微弱。
她開啟柵欄。
碩大的身軀臥倒在地,兩隻大的緊緊地環繞著小的,早已退化到不能飛翔的肉翅舉起,貼服在小恐鳥的身上,以使雨滴一點都落不到它身上。小恐鳥腦袋埋在羽毛裡,似乎在睡覺。小恐鳥身前散落著一堆樹葉,身周散發出淡淡的臭味。
幾天而已,兩隻大恐鳥都瘦了好大一圈。它們的羽毛被徹底打濕,凌亂不堪,像兩隻狼狽的落湯雞。
那兩道微弱的呼聲正是從兩隻大恐鳥口中傳出,第一道是恐鳥爸爸,第二道是恐鳥媽媽。
沒有逃生,也沒有被餓死淹死,雖然虛弱不堪,但恐鳥一家都還活著。麥冬覺得,這是自醒來後最讓她高興的事了,連知道自己沒有毀容時都沒有那麼高興。
兩隻大恐鳥看到她後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沖她發出哀哀的鳴聲。
小恐鳥卻沒有站起來。
麥冬有了不好的預感,走上前,小心地抱起小恐鳥,撐起它的眼皮——
小恐鳥腦袋微挪,被撐開的眼睛懨懨的看了她一眼,她一鬆開手便又無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