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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手心也被勒出紅痕。
麥冬皺皺眉,有點頭疼了。
疼痛還是其次,關鍵是,被重量拖累,她的速度變得很慢,只有輕裝上陣時約一半的速度,這樣下去,要走出群山的時間起碼得延長一倍。扔掉東西她又捨不得,萬一碰上什麼困境,這些東西可能會救了她的命。
要是有個揹包就好了,她頭疼地想著,最好是她高三用的那個揹包,容積大,背著也舒服。高三一年的魔鬼生涯,她就每天早晚背著那個十幾斤的大揹包來回家與學校之間,當時媽媽看著心疼,又怕耽誤她學習,不好不讓她背,便連夜給揹包帶綴上寬寬厚厚的一層軟邊,好讓揹包帶不那麼勒肩膀……
咕嚕跟在身後,忽然發現前面的人停了。
它抬頭望去,看到她臉上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視線不再堅定地注視著前方,而是好像清晨山間的霧,飄飄蕩蕩,渺渺茫茫,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落在哪裡。它不懂那代表著什麼,但它看到後覺得很難受,很難受,就像剛破殼時被她無意中扔出去那次一樣,難受地眼睛裡流出鹹鹹的水,一直流一直流,直到她抱著它,摸著它,輕聲在它耳邊說著聽不懂,卻讓它覺得很好聽很溫柔的話時,才停止了那種奇怪的感覺。
它抬起自己的小爪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這些天它長大了一些,但也不過是剛到她膝蓋高。
麥冬忽然覺得小腿被什麼抱住,低頭一看,一雙大眼睛正水汪汪地看著她。
「咕鼕鼕!」不像是平時撒嬌淘氣的叫聲,反而好像委屈地馬上會哭出來。
她搖搖頭,甩去那突如其來的思緒,蹲下身將它抱起來,「怎麼了?」
咕嚕將身子往上蹭了蹭,又叫了一聲,「鼕鼕」
麥冬:「……」
正在麥冬以為自己又被耍了的時候,一隻小爪子拍在她後背上,頻率很慢,力度很輕,剛開始還有些不熟練,指甲差點將她的衣服刮破,很快熟練起來後就再也沒有出錯,一下一下,很溫柔,間或還從上向下捋一下,好像她以前哄它時做的一樣。
咕嚕的身子太小,即便被抱在懷裡也很難夠到她的背部,它便扭著身子,手臂竭力伸長,做出一個很彆扭的姿勢,這才勉強夠到並能輕輕拍她的背。口裡還在不停地叫著「鼕鼕」,一邊叫著一邊眉頭緊皺似乎是在思索什麼,然後突然冒出一句:「鼕鼕,白、白窟……」
聲音沒有平時的歡快和清亮,反而顯得有些低沉和……溫柔。
麥冬愣了一下,半晌才反應過來:它這是在安慰她麼?笨拙地,完全模仿她曾經對它做過的地舉動,甚至連她曾經說過的話,也牢牢記在心裡。雖然發音不標準,但她還是很容易猜出,那句話是「鼕鼕,別、別哭……」
除了那一次,她並沒有教它「別哭」。
心忽然軟的像一汪水,水霧漫出眼角,讓眼前的景物都有些朦朧。
「我沒有哭,」她說著,努力讓眼中泛起的薄霧消失,「我沒有哭,相反,我很高興,真的。」
說完,衝著它揚起一抹大大的笑容。
咕嚕不懂,但它感覺到了,那種奇怪的讓人想流出鹹鹹液體的感覺消失了。
它便高興起來,也回她一抹大大的笑,「喲!」
再難行也要繼續,收拾好心情,麥冬將咕嚕放下,拎起籃子,又換了隻手,準備上路。
腿卻再一次被抱住,看過去,發現它的目光正盯著竹籃。
是想待在竹籃裡?在它還是一顆蛋和剛破殼幾天時,她倒是經常把它放在籃子裡待著,但最近它長大了不少,原本只有三四斤,現在至少六七斤了,放在籃子裡還是挺沉的,加上它走路已經走地很穩當,所以最近便都沒有享受這種待遇,它這是突然想起想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