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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那個小貓標本看著,嘴裡低聲又唸叨了一遍:「死亡是這世上最不美麗的東西。」
「口是心非。」路溪繁發出一聲嗤笑。「你也說了,你在它們身上看到了生命定格的瞬間。生命定格的瞬間?這明明是生命消逝的瞬間。它們在死掉這一瞬間被做成了標本,你覺得它美麗,那就說明你覺得它們死得很美。這不是正好證明瞭我說的,死掉的東西是才是可被稱之為美的東西。」
蓋柏靈無奈的看了路溪繁一眼,放棄同他溝通了。只低著頭認真看那些標本。路溪繁也隨著她彎下腰:「既然你覺得這些動物的標本都不嚇人。那這個呢?」
一個粉色的東西突然出現在蓋柏靈眼前,像一隻死掉的老鼠,或者別的什麼。總之是讓人不舒服的東西。蓋柏靈向後退了一步,抬起頭對路溪繁怒目而視:「路溪繁,你想幹什麼?」
路溪繁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他低頭看看手中的東西,抬眼對蓋柏靈笑的一臉無辜燦爛,一雙狗狗眼彎彎的:「你不怕那些東西,我就想知道你怕不怕這個啊,那麼激動幹嘛?噢,我知道了,你害怕了對不對?對著這個東西,你還能說出它是美麗的這句話嗎?」
蓋柏靈瞪了路溪繁一眼,伸手接過路溪繁遞來的東西。她認出來那是什麼了。以前上初中時老師在生物課上給他們看過類似的圖片。此刻這可憐的小傢伙像一隻粉色小老鼠,安安靜靜的躺在透明玻璃盒子裡,屬於它的福馬林,它的屍液。
是一個已經能看出五官四肢的小胚胎。
蓋柏靈嘆了口氣,捧著這標本向裡走去,把它放到架子上原本的位置那裡。
「已經能看出模樣了,它的母親如果不是因為特殊原因,一定不想這樣對它的。真可憐。」
「我倒是覺得做成這樣的標本挺好的。」路溪繁笑著負手,對蓋柏靈聳聳肩:「它母親能把它扼死在胚胎期,就說明這是個不被祝福的孩子。這樣一個不被祝福的人就算活著來到世上也是徒勞,它不會開心的。它的一輩子都會生活在陰影裡。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沒出生過。不存在,就沒有傷害。」
「你又如何知道它一輩子都會活在陰影裡?」蓋柏靈反問他。「你和這個標本神交過嗎?你瞭解它嗎?你這樣說它?」
「我就是知道。」路溪繁說。他想了想,又確認了一遍:「我就是知道,嗯。」
蓋柏靈繞開他向門外走去,想了想又道:「一個人的出生無法選擇,可起碼,你能選擇作為人活著的時候可以怎麼活。都像你那樣的想法,太悲觀了。」
路溪繁沒再說話。開始和蓋柏靈一齊拿起抹布幹活。大掃除已經過去了一大半,外面走廊裡跑來跑去吵吵鬧鬧的都是渾水摸魚玩樂的中學生。蓋柏靈一言不發,只是專注的盯著自己手裡吭哧吭哧清理的架子。
路溪繁說:「蓋柏靈,我一直覺得咱倆挺像的。以前你還在理科班時我就這麼覺得了。」
蓋柏靈停下了擦拭架子的手,扭過頭來看著路溪繁。
「難道不是嗎,你難道不覺得咱們倆很像?」路溪繁說。「你還記得我以前借給你看的《殺戮之病》麼?」
「記得啊。」蓋柏靈有些摸不著頭腦。「《殺戮之病》,你借給我的第一本書,是一部很棒的懸疑小說。」
「就是有些地方描寫的有點獵奇病態。」她想了想又補充道。
「你真的覺得它獵奇病態嗎?」路溪繁用他那雙瞳仁黑的過分的眼睛盯著蓋柏靈,突然笑了一下。
「我還記得剛進弘毅的時候,我不喜歡打籃球。班裡的男生們對我都是疏遠又瞧不起的。後來他們發現我成績很好,又開始對我恭維奉承,希望我考試時幫他們打個小抄,平時給他們抄個答案。但……我知道,他們對於我,不是朋友更不是知音。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