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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乳母想要否認,吐了一個字,又忽而動搖了。
張俊並不催促:「你再好好想想。」
乳母皺起眉來,心底驚意漫開,腦中一片混亂。
她原本覺得,正是賢昭容將大公主交給的她。現下仔細回憶,竟突然不確信了。當時竹園裡太亂,那匹馬離她們不過三丈之遙,連呼吸聲都能聽見。
她心覺不好,緊張得頭皮發麻,恍惚間看到有人抱著大公主過來往她懷裡一塞,壓音喝了聲「抱著!」她就下意識地接了過去。
現下張俊這麼一問,她才隱約覺得那聲音不像賢昭容。再仔細想想,身影好像也並不是。
張俊眸中透出寒光,皮笑肉不笑:「你是記不清了,還是有什麼別的緣故?」
乳母打了個寒噤,嚇得撲通跪地:「奴婢是……是記不清了!奴婢原道是……原道是昭容娘子。被公公這麼一問才覺得……」
張俊心下生驚,轉頭望向屏風:「娘娘。」
顧鸞起身走出屏風,被傳來的幾人多有訝色:「佳嬪娘娘……」
她居高臨下地睇著那乳母:「她這話聽著不假。且先押起來吧,好吃好喝地供著,誰也別委屈了。」
言畢又掃了眼眾人:「如是想起什麼,也即刻跟皇上回話去,莫有什麼隱瞞。你們需得知道,如今是本宮求了皇上,你們才能站在這裡,若不然昨日便進了宮正司了。倘若你們知道什麼卻不肯說出來,不肯讓本宮儘快把這案子查清楚,宮正司你們遲早還是要去的。」
幾人聽得噤若寒蟬,瑟縮著應道:「諾……奴婢遵旨。」
張俊一擺手,即有宦官進了屋來,將幾人帶了出去。
待她們離開,柳宜也從屏風後走出,打量著顧鸞,神情複雜:「娘娘好細的心思。」
顧鸞垂首,姿態謙遜地福身:「雕蟲小技,入不得姑姑的眼。」
「哪裡……」柳宜直不敢應她這話。
她這般抽絲剝繭的路數,像極了久在深宮的嬤嬤。
眼看顧鸞提步往外走,柳宜下意識地疾步跟上,不解地詢問:「娘娘從何處發現端倪了?怎的想起追問這些?」
「只是覺得不對勁罷了。」顧鸞銜著笑,邊往寢殿走邊解釋給她聽,「昨日我與皇上到竹園的時候,聽皇后娘娘稟話說賢昭容在情急之下先將大公主塞給了乳母,又回身護住了欣和縣主。乍一聽,賢昭容是做了母親的人,慈母柔腸為孩子們捨身不足為奇。可仔細想想,情急之下還能將這些事一氣呵成地做下來,未免也太冷靜。」
說話間到了寢殿門口,顧鸞先行上前兩步揭開珠簾請柳宜進去,口中接著道:「更何況,縱說是『慈母柔腸』,也仍有合不合理可論。事出突然,馬瘋起來跑得又快,我想是沒有那麼多時間讓賢昭容思量如何處置的。既是如此,當母親下意識裡要護孩子,最易做出的當是將孩子抱緊,再不然能做到回身彎腰將孩子護在懷中都已是難得的沉著。而若賢昭容真能做到皇后娘娘所言那般,她在宮裡可真就屈才了,當去軍中帶兵才是。」
楚稷在寢殿的茶榻上讀著書,聽了她這後一番話卻不知此言從何而起,不由好奇:「問出什麼了?」
「也沒什麼。」顧鸞抿笑,遂將剛才的經過說給他聽。楚稷聽罷,眉宇挑起:「又是儀嬪。」
顧鸞沒有開口。
她想起了太后的話。太后說若她平白無故的疑誰,大抵都有些道理,她頭一個想到的便是儀嬪,只是為著一貫的行事公正硬將這份猜疑摒去了。
現下看來,太后所言也是很有道理的。
柳宜則道:「事關公主,還需查出實證才好。」
「是。」顧鸞點點頭,「可若倪氏先前所為真與儀嬪有關,便可見儀嬪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