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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鸞心下這般想著,一時甚至也有那麼些許的動搖,暗想這個時候翠兒與儀嬪會不會尚未搭上線,是她先入為主了?
「二十三,二十四……」倪玉鸞數數的聲音愈發嘶啞,帶了壓制不住的哭腔,聽著讓人膽寒。
楚稷對這一切聲響置若罔聞,淡然坐著,只神情沉得可怕。
他在努力回想一些事情――正在外頭挨杖責的那個宮女,他依稀覺得有些眼熟。
好似在哪裡見過,又或是在哪一場夢裡見過,他一時卻想不起了。
不多時,外頭有宦官入了殿來,躬身稟話:「人已昏過去了。」
張俊點點頭,揚音問倪氏:「打了多少啊?」
「三……三十七板。」倪玉鸞的聲音劇烈地顫著,跪在殿門口的背影僵直。
張俊一語不發地看向進來回話的那宦官,那宦官很是機靈,即刻笑道:「數錯了,打了四十。」
倪氏這才驀地回過頭:「不……不可能……」
她一下都沒敢錯。
張俊卻好似沒聽見:「行,該倪氏了。四十翻個番就是八十,昏了也不怕,冰水管夠。」
「諾。」跟前這宦官一揖,退出內殿就大步流星地走向外殿。行至她身邊,他並不必停,直接將她向外拖去,倪氏死命地掙紮起來:「不!」
這一聲喊,直破了音,在場宮眷無不打了個哆嗦。
都說宮裡出了事要麼大事化小、要麼便是要多狠就有多狠,今日她們算是見識了。
顧鸞的目光再度睃過眾人。
楚稷授意張俊以這般可怖的法子當眾問話,自有想逼幕後主使直接認罪的意思。但眼下看來,倒還沒人想開口。
外頭再一度地響起板子聲慘叫聲,倪玉鸞很快便扛不住,大聲嚷道:「我說!」
張俊側首,看皇帝的反應。
殿外又喊了聲:「我都說!」
皇帝啟唇:「帶進來吧。」
張俊躬身,親自行至外頭傳了話。不一會兒工夫,倪氏被押進殿中,衣裙倒尚未見血,只是頭髮盡被汗水染濕,樣子頗為狼狽。
「皇上……」她被押跪在地,驚魂不定地喘了兩口氣,慌張道,「我……我不知是何人主使。翠兒只說……只說顧鸞乃是後宮諸位娘娘娘子的心頭大患,若能除之,我後半生或許就能過得好些……」
張俊鎖眉:「你這話說得還是不老實啊。」跟著就又一擺手,作勢命人要將她再押出去。
倪玉鸞忙道:「不……不,公公聽我說!」
她磕了個頭:「但是……但是這幾個月,儀嬪娘娘花錢接濟過我數次。有時和翠兒聊起,翠兒也說……也說若能得儀嬪娘娘照拂便是最好的。她說儀嬪娘娘家世好,便是無寵也不打緊,這後頭或許便是……便是……」
她不敢再說下去,遲疑著望向端坐在旁的儀嬪。儀嬪抬眸,也看著她。
這麼簡單?
顧鸞心覺不可能。
儀嬪若是這麼容易就能被咬下來,上輩子大概也活不到謀害嫡長子那個時候。這是個心機極深的人,早在謀害嫡長子前就不乾淨,只因藏得極深極好,直至皇長子一事才被查出來罷了。
這樣一個人,很是不該這個時候輕易地被倪氏咬出來。
卻見儀嬪凝視著倪玉鸞,半晌,眼眶裡怔怔地泛出淚光來。
「本宮竟不知道,世上還會有這般恩將仇報之人。」
她如此說道。每一個字裡都帶著顫音,比受了刑的倪玉鸞顫得還要厲害些,好似壓抑著強烈的憤慨與委屈,引得眾人都看她。
頓了良久,她又說:「可是因為……可是因為本宮知道了你的舊事麼?可你已在冷宮,只要皇上肯饒你這次,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