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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顧鸞沒能提前看見他,他便直接上了前:「娘娘、夫人。」
二人皆回過頭,顧夫人淺怔:「公公有事?」
「這個……」張俊朝顧鸞一揖,神色稍有些不自然,「皇上說……他想過來跟您用個宵夜,行嗎?」
「……」顧夫人看向女兒,神色間多有些詫異。顧鸞面色緊繃,也不好跟她解釋他們兩個素日有多黏糊,就跟張俊說:「那我去清涼殿吧。」
「不必了不必了!」張俊連連擺手,「皇上專門吩咐了,讓您好生歇息。若您方便他就過來,不方便就罷了。」
顧夫人複雜的神色在二人間一盪:「皇上這是怕臣婦不自在。」說著就朝顧鸞欠了欠身,「時候也不早了,臣婦便先回房歇息,娘娘也早些歇著。」
「娘……」不等顧鸞把話說出來,張俊就笑容滿面地一揖:「謝夫人體諒!」
「公公客氣了。」顧夫人邊說邊擺擺手,就逕自回了前院的廂房,顧鸞看向張俊,壓著音抱怨:「他幹什麼呀!」
張俊盯著地:「皇上說他鮮少這麼成日地見不著您。」
顧鸞:「晌午到行宮時不是還說了話!」
「那也就說了那麼兩句話。」張俊扯扯嘴角,伸手,「下奴扶您回屋坐著,再請皇上過來?」
「……」顧鸞無奈地看他一眼,「我這兒有燕歌,你去吧。」
「諾。」張俊長揖告退,飛快地往清涼殿奔去。
過了不足兩刻,楚稷就到了。顧鸞估量了一下從清涼殿過來的距離,心知他走得急,忙將案頭的冰鎮酸梅湯端給他:「哪有這麼急,弄得跟幾年沒見了似的。」
楚稷飲了口酸梅湯,不滿地挑眉:「見了你娘就不要我了?」
「這叫什麼話!」顧鸞瞪他,瞪完就憋不住地笑了,拉著他的手去落座。
二人一道用了宵夜,沐浴之後躺到床上,楚稷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聲不吭地靠近,把她摟住。
顧鸞斜眼瞅瞅他:「好熱。」
他閉著眼,裝沒聽到。
她稍稍湊了湊,親他一下:「我這不是剛見到我娘一天嘛,又沒真忘了你。」
楚稷眉宇深鎖:「算來你娘還要在宮裡待上月餘,唉……」他長聲嘆息,「我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噗!」顧鸞噴笑,撐著腰翻身,伸手環住在他頸間,「你最好啦!委屈你自己也要顧著我,我都知道的。」
「你知道?」楚稷睜開一隻眼,眯著看看她,又闔上。
「那還不親我一下。」他不鹹不淡。
顧鸞抿抿唇,挪近,深吻下去。
他闔眸冷淡的臉上頓時有了笑意,笑音在他喉中漫開,他扶著她翻過身,還以一個悠長而放肆的吻。
顧鸞任由他囂張地入侵她的唇舌,好半晌他才鬆開,含著笑撫一撫她的額頭:「睡吧。」
「嗯。」顧鸞安然閉眼,不多時下意識地伸手,習慣性地將他的胳膊抱住。
楚稷慢悠悠地問:「不嫌熱了?」
她沒說話,只抱得更緊了些。
是夜,顧鸞罕見地做了一整夜的噩夢,夢到上一世的事情。
上一世,宮裡很有幾位皇子公主降生時「胎大難生」,大多落了個母子俱亡的下場。
那時候,她沒太拿這些當回事,只在尚宮局裡按部就班地忙著置辦喪儀,最多慨嘆兩句世事無常。
但現在,這些場景重現眼前,伴著母親的那句「可別弄得個胎大難生,那你可就要遭罪了」一起,攪得她恐懼蔓生,難以安寧。
臨近天明,楚稷在不適中醒來。
初時只覺得手被被褥沾得潮乎乎的,只道是天熱出汗,細一感覺卻又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