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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落入那秀女耳中,猶如五雷轟頂。
「什麼……」她薄唇翕動,慘白著臉色連連搖頭,「不……不行……」
與此同時,佳妃的賢名卻在毓秀宮裡傳開了。秀女們私下裡聊起來,都感嘆佳妃娘娘可真是個大善人。
「聽說是失儀失到皇上跟前呢――怎麼就那麼容易便碰上皇上了?我看就是有意爭寵吧。就這,佳妃娘娘竟還肯顧及她的面子讓她先留下來,也不怕再鬧出事。」晌午小歇的時候,幾個秀女一同聚在屋裡說著話。
另一人也道:「就是的。若換做是我,怕是比皇上還想讓她走。若不然這回她失了策,下回卻成了事怎麼辦?佳妃娘娘這是拼著聖寵被奪也要給她留情面,我可辦不到。」
「要麼佳妃娘娘能長寵不衰呢。」立在矮櫃前自顧自沏茶的秀女也插了話,「單這樣一比就瞧出來了,高下立現。」
這些話沸沸揚揚地傳開,第二日傍晚,顧鸞就聽燕歌說了。
她在紫宸殿伴著駕,燕歌不敢上前貿然將這話傳到皇帝耳朵裡,就借了個由頭將她請到外殿稟事。於是楚稷看著摺子,就聽外頭驚起一句:「怎的就又議論開了?!」
楚稷抬眸,看一眼外面,又看向側旁的張俊,張俊低眉順眼地提醒:「應是在說毓秀宮的事。」
哦。
楚稷抿笑,視線安然落回手中的奏章上。
顧鸞不多時折回殿中,擰著眉頭坐回御案邊,他目光不動,攥起她的手吻了下:「不生氣哈,有賢名又不是壞事。」
「你知道?!」顧鸞沒好氣地把手抽回來,盯著他,看著他笑意綻開。
她一下子懂了:「是你傳的話!」
「我沒有。」
「就是你!」她瞪他,他不再爭辯,繃著笑佯作若無其事地繼續看摺子。
當然是他幹的。
他慮及她寵妃之名猶盛,與妖妃只差一線,早就想為她立一立賢良淑德的好名聲。
送到眼前的機會當然要用啊。
再說他又沒有瞎編!
棲鳳宮中,皇后用過晚膳又給皇長子讀了會兒詩,讀罷想去太液池邊散一散步,卻是還沒出宮門就聽到了宮人們的閒言碎語。
皇后面上笑意頓失,景雲見狀,忙喝住那兩個宮女,聲色俱厲:「拖下去掌嘴!」
「罷了。」皇后止了她的話,強緩一息,搖了搖頭,「本宮只是想到了些別的事,跟她們不相干。佳妃常伴皇上左右,素日行事得體,宮裡頭誇她是應當的。」
景雲頷首輕道:「是……」說著忙擺了擺手,令那兩個宮女退遠了些。
皇后不再多言,搭著景雲的手邁出宮門,心中憋悶得厲害。
她總能將話說得得體。只要她願意,她便永遠都能做出賢惠大度的樣子。
她也喜歡這樣的自己。在她心裡,那些名留青史的賢后大抵就是這樣,不爭不搶又善解人意。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那樣活著是自己心甘情願。可這些日子,她卻愈發覺得支撐得疲累。
她越來越動搖了,許多時候她都覺得賢惠這兩個字讓她變得既疲倦又孤獨。偶爾聽宮人說起佳妃與皇上間的溫柔小意她竟會有些羨慕,羨慕佳妃能那樣纏著皇上,分毫不去顧忌什麼名聲。
皇后一路走得心不在焉,傍晚的夜色低低地壓著,她心裡一陣陣地發沉。
待得太液池映入眼簾,視野突然開闊,她終於重重地籲出一口鬱氣來。景雲察言觀色,壓著音勸她:「宮人們總是碎嘴的,憋不住地要亂嚼舌根,娘娘別跟她們計較。」
皇后沒說話,景雲遞了個眼色示意後頭的宮人們退下,扶著皇后落座到湖邊的石凳上。
皇后凝望著平靜的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