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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汐笑了笑,用手指在曉悅的鼻子上輕輕颳了一下。
「對,你就是媽媽的畫畫老師了。」
女孩笑得露出了滿嘴的小牙,幾顆乳牙剛剛掉,純真的笑容顯得別樣的可愛。
「媽媽,那我繼續去畫畫了。」
曉悅握著蠟筆,吧嗒吧嗒地跑回餐桌旁,又坐回椅子上。
陳汐用手把書桌上的信封攏了攏,又裝回了鐵盒。
鐵盒靜靜地躺在書桌的一角,等待著被放回某個總是看不到的地方。
陳汐從碗櫃裡找出圍裙,圍在身上準備給女兒做午飯。
晌午的太陽從窗外照進屋裡,在餐桌上留下一道明亮的光帶。
那光帶照在曉悅的小腦袋上,女孩亮黑的頭髮,一翹翹的辮子,在陽光下分外亮麗。
陳汐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坐在餐桌旁認真畫畫的女兒的背影,看著她耷拉在椅子上一下下晃悠的小腿,女孩沉浸在自己畫出來的美好世界。
陳汐把身子倚靠在門框邊,看著這平靜安寧的畫面,思緒又被剛才那些泛黃的信封拉扯。
或許,現在的妙瞳已經是一個好妻子、好媽媽了。
想到這,陳汐打心底替她高興。
是啊,妙瞳一定會過得很好。她總是那麼聰明,那麼能幹。她總是能處理好一切,不像自己這般軟弱和不堅定。
陳汐搖著頭,嘲笑了一下自己。
可誰不都得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嘛,這就是自己要承擔的吧。
母親離異的痛,女兒成長的擔子,陳汐必須要活成母親期望的樣子,她覺得自己無從選擇。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即使你不去選擇,當事情來到你面前,你做的一切就自然成了你的選擇,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
誰讓自己是個無法掌控自己的人呢。
血緣所繫的親情總是會給人束縛,可以割捨的愛情總是情感博弈的犧牲品。
陳汐閉上眼睛,鼻腔中微酸的感覺讓她輕輕皺起了眉。
認了吧。
誰不是被時間推著走,誰又不是被現實拖著前行。
誰又能十全十美全都擁有,誰不是有取有舍有得有失。
誰不是不痛不癢地過完這一生,誰不是向現實低頭向命運繳械。
那些曾以為走不出的日子,現在,都回不去了(1)。
bg:
你忘了劃過傷口的冷風
你信了不痛不癢就算過了一生
你為什麼看見雪飄落就會想唱歌
為什麼在放手時刻眼淚會掉落
你怕了恍然抬頭夢卻醒了
你會靜默手握著星火等在至暗時刻
你被擊破當熟悉呢喃又穿透耳朵
一個一個走過一個一個錯過
一遍一遍來過一次一次放過
一聲一聲笑著一聲一聲吼著
一幕一幕閃著刺痛我
因為享受著它的燦爛
因為忍受著它的腐爛
你說別愛啊又依依不捨
所以生命啊它苦澀如歌
想不想看花海盛開
想不想看燕子歸來
如果都回不來
那麼我該為了誰而存在
——福祿壽《我用什麼把你留住》
作者有話要說:
注1:村上村樹《且聽風吟》。
四月的最後一篇,勞動節勤快一下,五一期間日更。
第三十四章
1989年的春天,濱城暖的很早,剛到4月,柳樹就抽了芽,市府廣場的草坪上已經綠綠點點。
改革開放十年了,中國大地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