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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都還沒說完呢，慕景綾好像很稱讚的點起頭來：「嗯，是沒錯。我確實有病，你才知道麼？」

他若有所思的自己靠著病房門上，好像全身力氣都依仗在那裡。慕景綾不知是回想起了什麼，心裡頭只剩下當初費盡心思挖到了某個人的記憶，原來每一步都是算計。

江尋柳不認識他的時候，慕景綾就聽過江尋柳的名字了。他挨個讓朋友找到江尋柳的資料，發覺對方是個潔癖的gay。於是他開始在背後處心積慮，哪怕冒著止不住血的風險，也要讓那個佯裝醉酒的人一定要砸下來。連看見他走的位置都計劃好了，專門挑著大門那的位置上坐。

「凝血障礙是真的，英雄救美是假的。」

「跟朱玉爭執是真的，朱玉害我是假的。」

「你真的別再走了，你走了，我會瘋掉的。」慕景綾望著他，好像直勾勾的順著江尋柳的眼睛想看到底，可是不知為什麼穿透了他的眼睛到最後望到了一潭死水，一望無際的死水。

其實確定梁勝喜性格偏執以後江尋柳也能在慕景綾身上或多或少看到相同的影子，唯一不同的是慕景綾仍心存善念，積極向上，他是為自己而活，他是為自己平反。但慕威成，慕景綾，梁勝喜其實有些性格上還真是如出一轍。

得不到就想方設法的得到，實在得不到……最後難免不想要毀掉。

江尋柳說：「小慕，我跟那位陸醫生聊的，是你的情況太嚴重了，這已經不正常了，我想要治好你，我不希望你最後走上樑勝喜的老路。我沒有放棄你，你聽我說完好麼？」

「可是你已經拋下我一次了。」慕景綾望著他，「我真的害怕啊，你走了以後，萬一後悔怎麼辦？我那時想再去找你，從何找起？」

這種事情一談起來，果真是得不到一個完好的解決方式。慕景綾的童年尚且都是這樣，兩個人也許一開始就不應該互相認識，要不然行走到哪一步都踟躕難行。

說到底，都是被傷害過的人，無論哪種解決方式，最終都會讓人有不甘心的念想。江尋柳忽然沉默下來了，他感覺壓在心口上的東西又重了，然後喃喃說了句：「小慕，我該拿什麼去跟你談話？」

空氣之中有短暫的寧靜，隨後慕景綾倉皇的點點頭，然後推開了門那裡，給他鼓了鼓掌：「你走吧，這次我不會再追上去了。我放你離開，也許我們兩個，確實不該遇見。」

這本就是一個意外的騙局，一個真的被騙走了心，還有一個真的喜歡上了人。他開始想報答，想對他好，可最後兩個人都被這戀愛反噬。慕景綾心想，可能真是自己做錯了。沒有那場相遇，也許這一生他們會各自完成命運的中途。

慕景綾一開始那個勾搭，真的只是衝著合作共贏去的。也不知是什麼時候走歪了地方，他說著說著，竟然真的跟他當起了包養關係。

江尋柳對他放手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疑惑：「你是認真的嗎？」

「我沒有哪一刻比此時認真了。」慕景綾點了頭，他好像有點疲憊了，走了幾步將桌上的早餐重新遞給了江尋柳，動作仍彬彬有禮，但不像是有多餘關係的人了。

他好像換上了一副公式化的笑容，淡漠的說道：「我放你走。」

「你好像說過我強行留住你太粘人了讓你有些恐慌，我以後不會了。」他點點頭，好像是老師手底下聽話的學生，「我原先是想跟你撒嬌來著，因為我那天晚上是真的覺得自己快死了，沒有哪一刻比那時更痛苦。你走吧，不過我也會遵醫囑，偶爾去跟你見面。還有，下次見面，希望帶著然然出來。」

他像送客一般，將東西帶著將江尋柳送至門口。

江尋柳說了聲好，他接過自己買的早餐，然後看著慕景綾沒什麼表情的說道：「你多保重，注意身體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