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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高帝迄今,歷代天子,皆曾魚龍白服,遊戲民間。
這安保工作,自然得小心謹慎。
劉進卻是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他興沖沖的擠進人群裡。
卻見在院子裡,一個二十餘歲的年輕農夫,赤著胳膊,拿著鋸子,將一塊塊木頭鋸成長短不一的木頭。
還有一個兩個少年郎,拿著銼刀在一點點的挫著一個個小木頭,直到將它們搓成一個大約棗子大小的圓珠,方才抹了一把汗,繼續製造下一個。
「兄臺,這是在做何物?」劉進對著身側一個士子拱手,輕聲問道。
「在做『算盤』啊!」這人答道,然後,看著劉進,一臉狐疑的問道:「難道賢弟不知道,這甲亭出了什麼事情?」
這兩日來,甲亭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南陵縣,並且開始向周邊的霸陵、藍田、豐縣、湖縣擴散。
說不定,連長安城也可能聽到風聲了。
於是,甲亭這裡就像一塊磁鐵一般,不斷的吸引著四面八方計程車子。
在昨日,甲亭計程車子就已經超過三百人之多了。
以至於甲亭的民居都有些擁擠。
「敢情兄長賜教,這算盤是何物?能有何用?」劉進連忙請教。
「這算盤啊,乃是這甲亭張君所做……」這人驕傲的說道:「此物神異,可算盡天下數術!張君仗次,已解圓周率!」
「圓周率!?」劉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縱然他往日主要都是讀經義,但也聽說過圓周率。
這可是自先秦以來,天下數術家的難題!
當年,御史大夫兒寬在世之時,就常常嘆息,自己不能破解圓周率之謎。
這張子重居然將之解開了?
劉進只覺得腦子都有些暈乎乎的。
這太不可思議了!
「然!」對方卻是無比自豪,彷彿與有榮焉一般:「張君才氣,天下無雙,其不止解了圓周率,還將其解法公之於眾,更讓吾欽佩的是——張君沒有如他人般敝掃自珍,隱匿秘術,而是將這算盤之器與珠算之決,授之於吾等!」
「賢弟卻是來的有些晚,若早來兩日,必能親耳聽到張君講授珠算口訣的時刻……」這人嘴裡嘖嘖有聲的感慨著:「當是時,許恢俯首,伍垣敬拜,諸生皆以大禮拜之!幾如仲尼之授《春秋》與子夏之時……」
對於寒門士子們來說,那時的場景,確是他們感覺也無比自傲的時刻。
一個個貴族列侯之後,一個個曾經耀武揚威,視寒門於無物的驕傲世家子弟。
在張君面前,只能俯首稱臣,再拜而謁。
這無疑向他們證明瞭一個事實:寒門士子,也能逆襲列侯貴族世家!
只要努力,自己就算入張子重一般讓世家子弟俯首,讓列侯之後敬拜。
至少也可以讓他們正視自己!
劉進聽著,也是有些神往。
伍垣是誰?他不知道。
但許恢之名,他卻也有所耳聞,據說是一位才華橫溢的年輕數術家。
「珠算之決?」劉進疑惑著問道:「可是如算籌口訣般?」
「然!」那人答道:「只是比算籌口訣更易記,更好用……」
「賢弟若感興趣,可去張君宅外的牆壁上,自睹其決!」
「雖然暫時只是加減之口訣,然卻朗朗上口,淺顯易懂……」
「張君明日還要更講乘除之道,與乘除之決……」這人一臉憧憬道:「彼時,真不知道該是一個怎樣的盛況啊!」
因算盤之事以及袁常、許恢等人俯首之故。
特別是袁常與許恢俯首,這甲亭張子重的名字,已經在這灞上原無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