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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這一次,他看到報導上的照片,就像是被誰在心裡放了一隻怒火的怪獸,壓不下去,放不出來,只把他燒得煎熬。
鍾寒霽不想再想下去,他轉身欲走。
「別去了。」鍾晚霖涼涼地開口,這是她難得一次的好心。
鍾寒霽沒有理會,依舊接著往北邊走了。黑色的外套背影看起來像一隻黑色的鳥,在西方的寓言裡,似乎像是不太妙的預示。
鍾晚霖慢悠悠地想,她得早點回國去了。不然等到鍾寒霽知道了一切,看他方才的眼神,她怕父親都護不住她。她是很惜命的。
鍾寒霽在南邊找了半天,半個地面被他命人翻來覆去地找。沒翻到人。他感覺到一個騙局在醞釀,要釀成沉甸甸的烏雲驟然砸他一個措手不及。一種叫做害怕的情緒短暫性在怒火裡佔了上風。
可是很快,他收到訊息,黑幫有異動,為了疫苗的安全,他不得不去處理一些事。他兩難抉擇。
「lap那邊更要緊,」匯報的人低聲說,「左右已經斷航,人也到不了哪裡去。」
鍾寒霽緊緊抿著唇,並不同意。他在沉默中覺出自己的答案了。
「我留在這裡,讓張庭餘去處理。我們這邊的人他都可以調動。我不得不在這裡等。」
那人還欲再勸,卻也無法,只好點頭轉身離開。這是一個秋日溫涼涼的早晨,和平日裡唯一的不同大概是反常的回暖。
鍾寒霽在高處極目看,也看不到地平線的盡頭。只有太陽升得愈高了,朝霞氤氳在四周像煙囪裡冒出來裊裊的霧。
他想到第一次見到楚盡,在還有些寒意的初春,他明明有不滿的心情,見了人卻都壓下了。那時候他對自己說,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
後來那個晚上,楚盡在自動販賣機邊上,他其實無端端想到了雪人。一個雪人,在夜色蕭蕭的雨裡,春寒料峭,便利店的燈光塗在門口,販賣機轉出飲料發出清脆砰的一聲。快要融化。
快要融化。他心裡像有一支鉛筆在一筆一劃地寫這四個字。
「動作快點。」鍾寒霽催促。
國內。屈明離無法,他委實抽不出身,他也沒辦法過去,他有很多事情積壓等待著處理,甚至找不到一個轉圜的餘地。雖然他一度憤怒鍾寒霽的自作主張,但是在極端的情況下,他想鍾寒霽應該是可以保住人的。
他的、他春天在灰色的雨裡栽種的玫瑰,冷白的懶散的驕傲的天才,他濃墨重彩的親吻過的晴天。屈明離想。
第一次要楚盡上車的時候,在與張庭餘對峙的夜裡,冷氣流飄進車窗。如果是別人,是庸俗是矜傲是令人厭煩的泥土,但是楚盡,是明月跌宕是雪瀑飛濺是焰火降落。屈明離想著就笑了,他只是這樣思索一會兒,就感到快樂。
他已經離自己的夢想越來越接近,研發中的技術越來越純熟。他就要改變世界了,即使在南美,楚盡也會看到吧。屈明離閉上眼睛勾畫藍圖,一筆一筆小心地畫了二十多年的圖紙,中間畫了一個楚盡。很圓滿。
而已經在為自己找脫身辦法的鐘晚霖在想,楚盡前段日子無意中遇到她。她喜歡遇到這個詞,彷彿世界上一切美好的開端,可惜楚盡說的話太掃興了。
他想尋求合作,不難,只要她給些行動上的方便。比方說某個地段為他放行,比方說瞞住他的行蹤。鍾晚霖聽來聽去,聽出來他是要找死。她從來不攔著人找死,何況有利可圖呢。
何況這人跟鍾寒霽關係匪淺呢。
收到了黑幫異動訊息的張庭餘,正帶著搜查令過去,他務必要搶在敵人之前出手。疫苗已經在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