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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話劇舞臺上紮根是件見心性的事,每場表演都獨一無二,每次演出都是和角色的重新邂逅,要全情投入,也會激發新的創作靈感,很能磨鍊人,但也因此難以開啟知名度,就算在自己的領域榮譽等身,大多數時候也只能從個人百科裡得知。如果顧霆只是想做這樣甘於寂寞的演員,提早說清也是好事,好在現在接洽的偶像劇和熱門綜藝還不多,推得過來。
甘棠長嘆一口氣,叩了叩桌面:「小顧這是恃寵而驕啊……得了,反正我就是大內總管的命,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林驚曇同她玩笑:「趁現在我還能做主,最後幫他任性一次,以後的新人我可就都管不到了。」
甘棠知道這是委婉致歉的意思,似笑非笑道:「以後是得集中培訓一下,免得大家以為追林老師是條捷徑,人人都不聽話,我還怎麼帶?」
林老師微笑,不置可否——跟他談戀愛非但不是青雲梯,還會給自己惹來無窮麻煩,如果真是個有心鑽營上進的,不會拿前途冒險,顧霆到底還是痴了些。
顧霆是在枕邊同他閒話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提出的這個要求有多大難度,也沒想到萬一被林驚曇知道馮文揣測過自己的心思,又告訴了他,他這就變成了得寸進尺,以他的資歷,再加上林驚曇的提攜之恩,別說眼下這兩年,多打熬年他也不敢有怨言。
林老師本來想趕人,抱在一起睡太過親密,大可不必,然而顧霆垂著眼睛,有三分可憐地看著他:「我也只能睡沙發嗎?」
林驚曇語塞,你和戚忌又不一樣,他又不像你,全副家當就放在我隔壁——但顧霆把下頷抵在他頸側,手臂又摟得那樣緊,這話便被勒了回去,沒能說出口。
顧霆渾然不覺自己的行為已經和吹枕頭風撒嬌沒有兩樣:「如果我比較清閒的話,就能一直陪著你了。」
林老師戲謔道:「剛剛還說要自己攢錢買別墅,一磚一木可不會從天上掉下來。」
顧霆故意用發頂蹭人,有毛絨絨的觸感,林老師沒想到他也有這麼長不大的時候,忍不住被逗笑了。
顧霆語調心滿意足:「算了算了,我胸無大志,反正已經被林老師包養了,不能枉擔了虛名。」
——這種話一聽就是馮文灌輸的。
林老師本想嘮叨他兩句,但見他犯困,上下眼皮直打架,被自己捏著鼻子也沒反應,只傻傻地張開口,呼吸不暢也堅持要睡覺,竟覺得很可愛,多看兩眼,竟被睏意傳染,拿顧霆當了個大號的抱枕,墊著人家心安理得地睡著了。
如今一想,的確是鹹魚有鹹魚的好處,低調,關注度少,不用走在風口浪尖上,兩人一同出入也可以用「只是朋友」含混過去,真被曝光了也不至於掀起滔天風浪——等會兒,林驚曇頭疼,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這才哪兒到哪兒,自己怎麼想起「以後」的事來了。
他自嘲一笑,正如甘棠所說,年輕人沒定性是常事,他只求做到無愧於心,其他的只能隨緣:「……原本我是有點想用他和應啟明打擂臺的意思,現在想想,既然小顧自己不樂意,我也不能只拿人家當趁手的矛。」
雖然顧霆一直很感恩,要他按照公司的計劃做事他也不會拒絕,但要彼此有默契才能做好這件事,單方面的執著終究太消耗感情,譬如從前厲南亭對他,只當他是銳器,可以傷人,所以時時護理,但再好的劍用多了也會鈍,非人力所能迴天。
林驚曇說著,平和地交疊雙手,向後一仰,是個任巨浪滔天,我自巋然不動的姿勢:「就當我沒有那份銳氣吧,他們怎麼想都行,說我認輸也可以,我是捧不出第二個應啟明瞭。」
甘棠心頭一動,這話講來平淡,卻有兩層意思,一是放棄了肉眼可見的巨額利潤,二是人世間終究有比利益更重要的事,已經醒悟的人才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