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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天舟一覺睡到天黑。寧沖的微信是下午發來的。「法醫將常張頸上的扼痕,與袁喬的手指做比對,證明袁說的是真話。喬堅持常張是她所殺,我已用事實讓她閉嘴。」
紀天舟開啟窗戶,夜風如水。望著遠近點點燈火,一陣心酸。不管怎麼說,她們終歸是兩個可憐的女孩。
她們來到這個世界,被欺凌,被侮辱。她們艱難地求生,直至以自己的方式決絕地反抗,以暴制暴,以惡制惡。她們人生的終局,除了她們自己應該負責,就沒有人應該負責嗎?
第49章
紀天舟越想越心酸, 這種心酸繼而又變成無言的難受。他開啟衣櫃換衣服,興許出去走一走,有助於他儘快忘記這樁案子。
作為警察, 他不該感情用事, 搭檔楊凌暉曾如此批評他。他太容易陷入對施害者的憎恨, 以及對受害者的憐憫。但是最近兩樁案子, 施害者和被害者之間沒有明顯的界限,所以他對他們是又憎恨又憐憫。
他記得那位奚教授好像說過, 這是一種共情能力。共情能力其實就是同理心,是設身處地理解別人的能力。缺乏共情能力或共情能力較低,容易犯罪。而像他這樣共情能力過於強烈,奚教授說,自作自受。這位奚教授還真不友好啊, 呵呵。
紀天舟來到天台吹夜風。已是冬天,天台上的夜風讓他覺得冷。他抱緊自己的胳膊。
這裡是雲朵上次跳樓的地方。想起雲朵, 他又順帶想起白仁義。袁如穎被捉拿歸案,他得和雲阿姨交代一聲。白仁義雖對不起雲阿姨,但云阿姨似乎從未忘記他。
「我就知道你來天台了。我去找你,老爺子說你在外面散步。」左鳶經常性的, 嗓門比人到得早。幸好他耳朵遲鈍, 這嗓門尚在他可承受範圍之內。
「左大記者,找我何事?」「你忘啦?你說有大新聞,獨家訊息,第一個給我。」
「雖然結案了, 但是有件事還沒做。」「什麼事?」「告訴秦老師, 喬春生後來沒聯絡她,不是因為忘了她。」
左鳶沉默。紀天舟也沉默, 又說:「過了今晚你幫我打電話給她吧,相信她也能在網路上看到新聞。」左鳶點頭
紀天舟又故作輕鬆說:「我們的訊息,最遲明天對外公佈,今晚我可以提前告訴你。」「說吧,紀警官。」「算了,還是不說了。」「幹嘛?」「沒好處的事,我不做。」「你想要什麼好處?」
不是他想要好處,是老爺子想要好處。美味可口,垂涎欲滴的清蒸鱸魚。
紀天舟說:「先跟我走,想要什麼好處等會兒再告訴你。」左鳶立刻跟在紀天舟後面。紀天舟回頭望左鳶,他問:「叫你跟你就跟啊?」
左鳶也很詫異,她反問:「不然怎樣?」紀天舟笑笑,有夜色的掩護,他才不會讓她看見自己得意的神情。
紀天舟回去拿車鑰匙,和紀維平說暫停做飯,如果餓了,先拿麵包墊肚子。紀維平追問,多餘的他也不解釋。左鳶在門外呢。
他開車載左鳶出小區。
左鳶終於憋不住問:「紀警官,月黑風高,就算我們團夥作案,你也該告訴我去哪裡作案吧。」紀天舟笑說:「去買菜。老爺子想吃你做的清蒸鱸魚。」
左鳶笑說:「我還當多大事呢,請老爺子直接吩咐我嘛。」紀天舟又笑說:「老爺子不好意思總是麻煩你,怕你沒空,所以叫我……」
左鳶也笑說:「我們之間,下次有事直接點,別拐彎抹角。你直接問,我有沒有空,我直接答」紀天舟說:「好!」
左鳶說:「這不是我說的,是你教我的。」紀天舟疑惑地問:「我教你的?我什麼時候教你的?」左鳶沮喪地說:「看來你忘了。」
紀天舟咧嘴,淡淡的奸笑爬上他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