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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渾身一僵,停下動作,就在這時,看清了陸白睜著凝視著他臉頰的眼眸。
冷漠,淡然,好整以暇,卻沒有一絲絲情慾。
她一字一句,語氣平靜:「我沒有辦法,季扶光。你無所不能,你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我鬥不過你,我手裡的籌碼,只有你所謂的愛。你愛我一天,我就不可能讓你過得痛快。」
「……」
「放過我吧。你放過我,我們就都解脫了。」
季扶光壓抑著喘息,久久凝望著她,那一瞬間,陸白在他眼底看到一抹痛徹心扉的光點,緊接著,就是一片毫無生機的墨黑。
片刻後,他鬆開了她,卻又伸手憐惜地摸了摸她凌亂的發,才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了很久,陸白還怔在原地。最終她閉上了眼睛,順著玻璃衣櫃的門無力地緩緩蹲下。
當天晚上,在二樓的戶外花園,她看到季扶光穿著厚厚的睡袍,一個人抽了許久的煙。
夜色如墨,萬籟寂靜,煙霧繚繞中,男人高大的背影竟是如此寥落。
陸白驟然想起許多年前,她第一次見到季扶光時,他也是這般披著一件毛領豐厚的大衣立在季家院內,安靜地抽雪茄。
只是那時,他慵懶的眼眸又深又冷,彷彿一絲凡人的感情都沒有。
那時她也未曾想過,多年後的今天,他們會這般彼此糾纏,彼此傷害,季扶光卻怎麼也不肯放過她。
他不放手,她亦不會饒過他。
陸白搖了搖頭,甩掉心中的片刻軟弱。這段畸形又窒息的感情已經無以繼續,除了作到季扶光無法忍受的那天,她別無他法。
除了逃離,她也別無所求。
日子就這麼往前走了半個多月。兩人生活幾乎沒有交集,也沒什麼交流。
學校那邊,陸白則「因病」休了半年學。
他們相互耗著,耗著時間,消磨著彼此的耐心。季扶光天南地北地出差,陸白則不緊不慢地安排自己無聊的金絲雀生活。
她刷著季扶光的卡去學插花,學畫畫,去逛街去健身去看演唱會,每天倒也過得充實。
只是陳嬸告訴季扶光,陸白沒再碰一下小提琴,連琴房也未曾踏進一步。
她竟真做得如此決絕。
十二月初的某天,季扶光從北方出差回來,身上的呢子大衣還未脫去就來找她,吩咐道:「落落,換身衣服,陪我去一趟本家。」
彼時陸白正慵懶地在臥室搖椅上看書,聞言倒有些詫異了:「陪你回季家?」
「嗯。」男人的表情很平靜,目光流連著她數日未見的面容,「老爺子過生,讓我們回去吃飯。」
陸白放下書,沉吟了片刻,突然仰頭笑盈盈道:「二叔,你確定你父親看到我,不會氣得吐血嗎?」
季成林古板又守舊,本就看不上她,她覺得自己頂著一頭金髮去見這位大家長,大概立刻會被掃地出門。
季扶光默了片刻,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無妨,我在,沒人敢說你。」
陸白看了他一眼,臉露譏諷,終究是沒有拒絕。但畢竟是老人過生,她不願做得太過,便挑了一件得體大方的淑女裙,又仔仔細細將散發紮成了一個溫婉的辮子。
冬季的日頭下得快,車子在霓虹初上的城市穿梭,夫妻倆坐在後座,各自冷漠地望著窗外的夜。司機全程如履薄冰,就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可一到季府所在的半山別墅,僕人開門,陸白便笑盈盈地依偎在季扶光身側,彷彿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