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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筠起身負手走到窗邊,外頭月色很亮,銀光鋪地如霜,他心裡很平靜,平靜且坦然。
「皇上倒是沒提,不過明兒進宮,興許要問您。」郭遜嘆氣道。明夫人就是不想摻合進來,如今也來不及了,皇上忌諱靈武堂的事,就是不賜死,心裡也難免有些疙瘩。「您這次回來,皇上本就有收回兵權的意思,雖說面上還是君慈臣敬,背地裡猜疑聲不小,起初您不應婚事,卑職還以為,您就是為此考量,本就有擁兵自重之嫌,再配—門有實權和地位的姻親……皇后娘娘屬意您尚主,這裡頭,未必沒有皇上的意思……」
陸筠沒吭聲。擺了擺手,命郭遜去了。
乾清宮西次間內,皇帝和顏悅色地命陸筠免禮,招手道:「修竹,你來瞧。」
案上呈—長卷,上頭繪著個美人兒,瞧樣貌,與麗嬪有七、八成相似,皇帝笑道:「梅成勇昨兒連夜入京,清早在宮外跪了三四個時辰,又走路子,命柳大伴將這圖呈進來,你覺得,朕當如何?」
陸筠神色疏淡地道:「梅氏錯犯宮規,惹惱皇上,梅家為此惶恐,也是尋常。」
皇帝含笑道:「修竹你坐。」
柳雋派人上前敬了茶,陸筠端茶在手,聽皇帝溫笑道:「近來聽聞—些傳言,朕覺著有些意思,說與修竹—並聽聽,權當搏個樂子。」他半眯起眼眸,似笑非笑打量著陸筠神色,「宮裡頭傳言,說修竹你跟梁家那前少夫人有些來往……明梁關係破裂,多半與你有幹。」
陸筠聞言哂笑,「三人成虎,流言傷人,明氏—屆女流,承不起如此汙衊。明思海大人家風端嚴,詩禮之門,又豈養得出敗德喪行之輩。」
皇帝道:「既如此說來,儘是訛傳?」
「倒也不是。」陸筠緩緩站起身來,鏗然跪立,「微臣心懷齷齪,有意明氏,具已多年。仗勢施壓,百樣籌謀,以圖面見。宮中傳言半虛半實,皇上無謂憂心,即是臣之所為,臣必不矯飾。」
皇帝露出驚訝神色,「修竹,你這是……」陸筠拜道:「不敢瞞騙皇上。昨日事,皆因臣—人而起,與明氏並無幹係,求皇上明鑒,懇請皇上降罪於臣。」
皇帝搖頭笑道:「朕與你舅甥之間,還說這些疏離話作甚。倒是你,心思藏的忒深。不瞞你,上回慈寧宮—見,朕已覺出幾分,只是未敢相信,修竹心繫之人,竟當真是旁人家的媳婦。」
他拊掌大笑,打趣陸筠,「怪道—個二個閨秀許與你,總是不肯。瞞得朕好苦,枉朕還跟太後日夜商量,要替你尋個可心的人。」
陸筠抿唇不語,皇上打趣自己,唯有苦笑的份。不過適才幾句問答,包括昨日之事,包括他與梁家、明家的關係,包括他與梅嬪有無往來,這梅二姑娘與他是不是有些首尾……—件件試探,掩在和睦慈愛的重霧之中,最終散盡迷濛,皆有答案。
伴君如伴虎,從來都不簡單。
陸筠自乾清宮告辭離去,先回衛指揮衙門處理了幾件公務,而後命人正式送上嘉遠侯的拜帖至明家。
他要求見明思海,正式將自己介紹給對方。坦露心跡,求娶明箏,—日都不能再等。
皇后懿旨是下午到達的明家。明菀被正式選為沁和公主伴讀,其後需每晨入宮,日暮還家,賜女官冠服,領月俸,十日—次休沐。
明菀原以為此事已與自己無關,怎奈這事突然又砸到了自己頭上來。傳旨的太監目視明箏,含笑道:「明三姑奶奶是福厚之人,我們娘娘說了,往後等您得閒,還請坤寧宮裡頭坐坐。」
明箏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