朧十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的頭髮還有些潮濕,乾淨的沐浴露的香味即便他站在床頭,夏鳶都能聞見。
他躺上床來,壓著被子,很疲憊的樣子。
夏鳶已經習慣了和他親密地貼在一起,是以被他撈進懷裡抱住的時候,她想的不是他說過的剋制,而是他這樣睡在被子外面會不會冷。
周野埋頭在她頸窩裡,悶聲說:「冷一點好,以免我喪失理智。」
夏鳶花了幾秒才明白他在說什麼。
她臉上一熱,下巴擱在他的發頂上,沒有說話。
周野很累。
他本來五點就準備回來了,卻臨時被老闆叫去應酬。
說是應酬,其實就是喝酒。
老闆喝不得,就讓他喝。
回回都是這樣。
夏鳶好聞的香味就在懷裡,她腰肢柔軟的觸感實在太舒服,舒服得周野現在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睡著。
但他還不能睡。
周野第一次在夏鳶面前說起自己的工作。
「我在家地產公司上班。一開始在工地搬磚,後來有人來鬧事,被我給擺平了,我就從黃帽子變成了藍帽子。」
這個話題開始的突兀,夏鳶沒有聽懂:「藍帽子是什麼意思?」
周野蹭了蹭她的脖頸,甕聲說:「就是小領導。類似……班長吧。」
夏鳶懂了。
他接著說:「再然後就有人來談生意,監理問我會不會喝酒,我說會,他就帶我去了飯店。喝了一個通宵,我就有了辦公室。」
他短短几句話就概括完了他的升職過程,聽起來很容易,很順利,但事實如何,夏鳶不得而知。
她只是心疼他說的,喝了一夜。
「再然後老闆的女兒被發配過來體驗生活,就纏上了我。」
周野說得很直白,言語間的無奈和厭倦也很直白。
他每天在工地上累得要死,下了班只想倒頭就睡,偏生還有個大小姐等著要去看施工現場,寫什麼狗屁報告。
周野壓根沒那個美國時間陪著她上躥下跳,只恨人家是老闆的女兒,他得罪不起。
「那幾個月裡頭,我平均一天只能睡三四個小時。」
他真的很累。
周野沒說出後半句話,但夏鳶怎麼會不懂。
他一直到現在才告訴夏鳶這些事情,就是怕她擔心。
可現在他不得不說。
夏鳶微微側過身去,抬手環住他的脖頸,抱著他的腦袋往懷裡摟了摟。
周野也伸手攬住她的後背,兩個人隔著一層棉被,卻早已緊貼得毫無縫隙。
因為他是這樣溫柔的人,所以才會讓人無法自拔。
那個女孩子應該也是這樣覺得吧。
周野從沒把那個人當回事,更沒想到她會直接和夏鳶產生聯絡。
無論夏鳶嘴上如何說,但他進門看見的那一幕已經說明瞭一切。
她會害怕,會不安,會枯坐一晚上,就為了等一個不確定歸期的人。
周野無法想像假如他今天沒有連夜趕回來,她是不是就會一直坐在那裡,一直坐到連心也涼透了,然後決定再也不要愛他了。
他承受不了那樣的結果。
甚至連想都不敢那麼想。
周野再度與她貼近,乾燥的雙唇有粗糙的質感,他吻在夏鳶的耳垂,下巴,鎖骨。
他用力得好像要將她折斷。
「夏鳶,別再用那樣的眼神看我。我好怕你對我失望。」
夏鳶說不出她當下到底是怎樣一種感覺,心裡酸澀和甜蜜混雜在一起,還有些微涼的苦。
五味陳雜在心頭,她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