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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胳膊，附耳小聲說了幾句，蕭氏方才恍然大悟。
這幾日府裡對大房一家確實苛刻，聽說上頓下頓給吃的都是乾菜葉子，要不就是白菜梆子，早上喝的粥裡幾粒米都沒有，午膳晚膳的米飯也是一小碗都盛不滿的。
這本不是她的主意，是老夫人幹的，可她知道了以後也沒阻止，甚至還囑咐廚房不要給大房那邊用新米，老夫人因此還稱讚了她。
今兒夜溫言是要拿這個說事嗎？
蕭氏隱隱有些擔憂，任何家事對外鬧起來都是不好看的，夜溫言怎麼就不知道關起門來解決？
夜溫言說話時，穆氏已經帶著夜飛玉和夜清眉站了過來，只有夜連綿依然站在老夫人身邊，這會兒正衝著夜溫言嚷嚷：&ldo;你哪來的錢？&rdo;
夜溫言都被她給問笑了，立即就道：&ldo;我是拆了祖父在世時為我準備的嫁衣，把那上面的寶石賣了換的銀子。不然我哪裡有錢呢，我如今身無分文，比府裡的奴才都窮。&rdo;
人們又聽出門道來：&ldo;四小姐比府裡奴才都窮？這是怎麼話說的呢？&rdo;
&ldo;這還不明白嗎？四小姐身無分文，可奴才卻都是有例銀的，自然是比四小姐有錢。&rdo;
&ldo;那四小姐的例銀呢？少爺小姐不也應該有例銀的嗎？&rdo;
&ldo;對啊，四小姐的例銀哪去了？&rdo;
墜兒當時就哭了：&ldo;府裡遭了賊，把我家小姐的例銀都給搶走了。&rdo;一邊哭一邊還從袖子裡抽出一張紙來，&ldo;你們看，這是近幾日小姐的一日三餐，還有大夫人大少爺和大小姐的一日三餐，大家看看，這吃的都是些啥呀，餵兔子都不帶這麼餵的。&rdo;
墜兒手裡的紙單被人們傳閱，上頭寫著的儘是這些日子記錄下來的飲食，小丫頭記得十分詳細，恨不能把一碗粥裡有幾粒米也給寫進去了。
眼眶子淺的人看著看著就哭了，直道：&ldo;這夜四小姐怎麼過得這樣慘呀！&rdo;
更有人說：&ldo;以前都說夜四小姐是魔女，可沒想到魔女只是長得好看，在家裡過的竟是這般日子。&rdo;
&ldo;你們看夜四小姐的臉，都白成什麼樣了，人也瘦得弱不禁風，這分明就是餓的。&rdo;
&ldo;罷了罷了，以前我還因為夜四小姐的美貌而生過她的氣，現在我也不氣了，原來都是可憐人，誰都有自己的苦。&rdo;
夜溫言聽到這裡也捏著帕子往眼睛上抹了一下，雖然沒抹出眼淚來，但也是淒淒哀哀地說：&ldo;家裡實在太窮了，連我都吃成這樣，可想而知別人過的是什麼日子。祖母年紀大了，二叔二嬸從前更是養尊處優慣了，哪吃得了這樣的苦。左右我也沒嫁成，不如就拆了嫁衣上的寶石來給家裡換肉吃。那嫁衣沒用了，吃了總比扔了好，你們說是吧？對了，這是不是也算做人血饅頭的一種？畢竟那嫁衣上還沾著血呢！&rdo;
老太太讓她給氣得直迷糊，&ldo;胡言亂語！簡直是胡言亂語！&rdo;她指著夜溫言大聲地罵，&ldo;你個不孝子孫，丟盡了夜家的臉面，我們夜家怎麼會生出你這種孩子來？你不孝！&rdo;
夜溫言不解，&ldo;我這怎麼能是不孝呢？相反的，我賣了嫁衣給府裡換肉，主要也是為了給祖母和二叔二嬸吃的，這就是孝順的一種表現。難道祖母不愛吃肉？還是說，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只有我們大房這邊是吃素的，你們根本沒過這種苦日子？&rdo;
她說到這裡連連擺手，&ldo;不能不能，哪能有這樣的事，那不是成心苛待麼。您是我們將軍府的老夫人，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