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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色凝重了幾分，剪開紗布時，低聲對顧問淵道：&ldo;對不住，是我莽撞了。&rdo;
&ldo;和你沒關係。&rdo;
顧問淵隨意地掃了一眼，臉色也有些古怪，&ldo;我自己沒處理好而已。&rdo;
阮枝當時那下實在是算不得重，碰到的時候她又很快撤離了，只能說這是道新傷，而他現在又確實非常弱，是不是傷口本身就滲出了血跡都難說。
‐‐重點是阮枝的表情還真的沒有半分羞澀的意味。
顧問淵仔細想了想，理解了：要真是臉皮薄的，也做不出阮枝先前做的那些事情來。
阮枝的表情看上去還是很愧疚，蹙著眉心，目光灼灼地盯著那道傷口，眼神幾乎都要化為實質：&ldo;如果疼你就說一聲，我動作儘量輕些。&rdo;
&ldo;唔。&rdo;
顧問淵沒想到，到頭來不自在的人竟然真是自己。
阮枝的手法不算嫻熟，但確如所說，她動作很輕，幾乎沒有讓顧問淵感到任何疼痛的感覺。
&ldo;好了。&rdo;
結束時，阮枝的額上都滲出了一點晶瑩的痕跡，她隨手擦了一下，將東西都收回儲物袋裡，又在裡面翻找著什麼。
顧問淵起身去屋內，拿了個錢袋出來，他遞給阮枝，正好阮枝也遞了一個錢袋出來。
兩人險些撞到一處，不約而同地低頭看看對方手上的物品，又抬首看看對方的表情。
&ldo;……&rdo;
&ldo;……&rdo;
兩人的動作乃至於錢袋，都如出一轍。
青色的錢袋，上面繡著白鶴騰雲的樣式。
是扶搖閣發任務靈石時會附贈的錢袋。
顧問淵率先開口：&ldo;謝禮。&rdo;
阮枝緊隨其後：&ldo;賠罪。&rdo;
&ldo;……&rdo;
&ldo;……&rdo;
&ldo;要不‐‐&rdo;
阮枝遲疑著開口，&ldo;我們各退一步，各自收回，當作無事發生過？&rdo;
顧問淵可不是特意來折騰阮枝，他本身就是想著把這代做任務的靈石給她，還了雨天的那點恩情。打量著阮枝不大像是個隨便接人東西的主兒，才找了個由頭讓她拿走&ldo;謝禮&rdo;。
誰知道阮枝這麼恩怨分明，看著傷了就要給他送靈石，她不是窮麼？
顧問淵哪肯把事情一拖再拖，舉著的手並不收回：&ldo;拿去。上次你雨中贈藥，還送了我一把傘，是你應得的。&rdo;
這話說的有幾分古怪，倒不是顧問淵故意拿喬，他從前的人生不需要卑躬屈膝地說話，大多都是在命令別人、賞賜下屬，習慣一時糾正不過來。
阮枝覺醒的良心不允許她這麼做。
她腳下的步伐往後退了一點，隨即感覺到顧問淵的目光望了過來：&ldo;……或者，你收賠罪禮，我受謝禮，我們交換？&rdo;
顧問淵面無表情地道：&ldo;是閒的麼？&rdo;
&ldo;確實。&rdo;
阮枝頗為贊同，&ldo;所以我們還是當作無事發生過吧。&rdo;
顧問淵：&ldo;……&rdo;
所以我這前後忙活，果真是閒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