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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焰仍舊還是會煩躁,但剋制著,頷首說了句,「謝謝。」
周敏玉的手一頓,旋即笑了笑,溫聲說了句,「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
程焰忽然抬頭看了周敏玉一眼,反骨頓起,但沉默了一會兒,憋了回去,重新低下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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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試的時候,下了雨,程焰的座位在靠窗位置第一個,考場次序是按照上次成績排的,季時嶼自然在她後面,程焰剛進考場,季時嶼就已經在了,他倚在後位桌子上,側頭看著窗外的雨,表情很冷。
心情不好。
不,是很差,以程焰對他不多的瞭解都能感受得到。
程焰從口袋裡把筆掏出來,扔在桌面上。別人進考場還帶著書,臨時抱一下佛腳,就算看不進去,好歹是個心理安慰,但程焰什麼也沒帶,就帶了一根黑色水性筆,一支替換芯,一根塗卡2b鉛筆,沒了。
她回頭,敲了下季時嶼的桌子,指了指他額頭上的淤青,「打架了?」
季時嶼回神,看了程焰一眼,天氣已經入冬了,江城的冬天很早,程焰作為一個南方長大的人,倒是還沒有北方人怕冷,穿著一件薄外套,袖子還捲到小臂,露出來的半截手臂又白又細,她長得其實很具有迷惑性,又兇又奶,又暴戾看起來又纖弱。
季時嶼突然挑了下眉,「改天我倆打一架?」
程焰:「……」
她上下打量他片刻,發覺他不是開玩笑,突然就笑了,活動了下手腕,點點頭,「你別哭就行。」
季時嶼原本沉悶的心情,頓時被掃平了些,「我以前跟瘋狗待過一個籠子。」
程焰看了季時嶼一眼,季時嶼沒有什麼表情,只嘴角嗪著一點涼薄的笑意。
「是我理解那個瘋狗?」
季時嶼笑了笑,沒正面回答,「顯然我活得好好的,你猜我能不能打?」
程焰直覺他在放狠話,但又覺得詭異,忍不住問了句,「您拿的是什麼極限求生劇本嗎?」
季時嶼笑意更深了些,「逗你呢!」
程焰疑惑看他,「嘖」了聲,「你這張臉,真不適合講笑話。」
季時嶼按了下自己唇角,撩著眼皮看她,歪著頭看了眼她空空如也的桌子,忍不住挑了下眉,「這麼自信,不怕考不了第一?」
程焰聳肩,「盡人事,聽天命。」
她指尖點了兩下自己的太陽穴,「我不僅自信,我還自負。」
她覺得自己就是第一的水平,如果沒有考第一,那不是她太弱,是敵人太強,有目標追趕,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刺激事。
季時嶼聳著肩膀笑起來,似乎覺得很有意思。
倒是程焰一臉無語,不知道笑點在哪裡,只覺得他這個人有點陰晴不定的感覺,剛還冷著臉一副準備炸學校的冷酷的樣子。
考場逐漸進了人,薄斯臣也在一考場,拎著筆袋從講桌前繞過來,倚在程焰的桌子角看季時嶼,有些煩躁地說,「你要是留疤了,我非弄死馳睿不可。」
程焰又看了眼他額頭上的淤青,看來又是跟馳睿打架了。真是有毛病,這倆的矛盾真是來得莫名其妙。江雪若說季時嶼有次差點把馳睿掐死,程焰屬實是想像不太出來。
季時嶼看了一眼薄斯臣,一言難盡,「你正常點兒……」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彆扭。
程焰突然被戳中笑點,咧著嘴笑了下,看了眼季時嶼又看了眼薄斯臣,眼神來回掃了下,「你倆……倒是挺般配。」
嬌氣小少爺和他的霸道好哥哥。
季時嶼眯著眼看了眼程焰,沒發現她還有點惡趣味。
薄斯臣歪著頭思考片刻才品味出來,「靠」了聲,「倆男的般配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