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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笙看清躺床上人的模樣時有些意外,他幾天前才見過褚佑民,那人看起來四十多歲正當壯年似的,可他的姐姐卻老的跟他彷彿兩代人一樣。
據孟衍調查到的,兩人年紀也就相差五歲左右啊。
房間裡只開了一扇小窗,還是關上的,光線昏暗,牆壁上掛著一盞油燈,跳躍的燭火拉扯牆上的影子隨之舞動。
年老的修女靠坐在床頭,手裡拿著一本《聖經》,後背用枕頭墊著,她望向孟衍和莊笙,目光平和。
「我已經知道你們的來意。」她的聲音清雅疏淡,並不如外表蒼老,只是語調平板,不含什麼情感,顯得有些冷漠,「那些東西我保管了十年,若要還給那孩子,則你們帶去吧。」
莊笙聽得疑惑不解,與孟衍對視,孟衍對他輕搖了下頭,意思是自己也不清楚。
頓了頓,莊笙試探地問道:「您知道我們為何而來,那十年前那個案子——」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那已不可改變,你們是為現在而來,那便去做現在該做的事情吧。」年老的修女打斷莊笙的話,轉頭看向桌子,指著桌面上放著那個木頭盒子說道。
「所有的東西都在裡面,你們拿走吧。」
莊笙還想再問什麼,她已經收回視線,垂下頭,手放在《聖經》封面,眼睛閉上,低聲念著什麼。
莊笙無法,只好與孟衍拿著那個木盒子離開。
在木門關上的時候,他依稀聽清了裡面傳來的聲音。
「……願榮耀,威嚴,能力,權柄,因我們的主耶穌基督,歸與他,從萬古以前,並現今,直到永永遠遠,阿門。」1
坐在孟衍的車裡,莊笙開啟木盒,發現裡面都是一些信,這些信的年代也有些久遠了,信紙都已經泛黃,只是被儲存的很好。而在信的下方,放著兩本筆記本。
筆記本,正是他要找的褚初的日記;
而那些信,則是多年前褚初的這位姑媽與弟弟一家的通訊——十年前來參加弟媳的葬禮時,她把所有自己寫的信也都帶走了。
雖然看信回信的一直只有褚初的母親,但這位姑媽每封信的抬頭還是都會寫下:親愛的弟弟、弟媳、侄兒。
最後一次寫信,是在弟弟一家發生劇變的前三天,表達了祝賀生辰之意,信末附著一段話:我所恐懼的臨到我身,我所懼怕的迎我而來。我不得安逸,不得平靜,也不得安息,卻有患難來到。2
她的每一封信,內容都不長,幾乎都是一些日常問候,然後在信的末尾都附了一句《聖經》上的話。
莊笙隨意看了幾封信後,拿起了日記本。
兩本日記本,有一本已經寫完了,有一本還只寫了一半,他從頭翻閱。
起初的字跡有些稚嫩,日記也比較短小,而內容果然如莊笙所料,記錄的是一些日常。
比如:
09月03日 晴
今天媽媽又教我三個字,說記住了,獎勵小蛋糕。
那是媽媽自己做的蛋糕,我很喜歡。
09月12日 雨
院子裡的曼陀羅花開了,金色的花瓣很漂亮,媽媽說這是特意為我種的花,代表天生的幸運,和永不止息的幸福。
只是花開了,媽媽不許我摘,只能隔著玻璃看。
我要記下來。
11月21日 陰
那個男人來了,又跟媽媽吵架,他看我的眼神我不喜歡,他還罵媽媽,讓媽媽哭。
我不喜歡他。
12月10日 多雲
我記住了媽媽教的《搖籃曲》,那是媽媽每天在我入睡前哄我睡覺時哼的曲子。我彈了一遍,媽媽笑著,可是眼淚流了下來,她抱著我喊寶貝,說她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