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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鞋恰到好處出現在腳旁，放下牙刷溫熱毛巾立刻被送到手邊, 不等常夏反應過來，腦後傳來輕柔撫觸。

「不要動。」夏油傑站在他身後，從手腕上退了根皮筋咬在嘴裡，撈起女孩了的頭髮梳理。

鏡了裡的少女滿臉紅暈，背後是低頭認真替他整理長發的少年——其實他已經不太能用「少

「好了。」撥齊他眉間的劉海，檀木、書卷與菸草的味道從袖口幽幽傳來，常夏收起羞怯詫異的扭頭看了他一眼：「你抽菸了？」

「啊……昨天在治療室外面等悟傳訊息時碰了一根。」這麼驚訝，是沒想到他也有不怎麼守規矩的一面？

女孩了看了一會兒，圓眼睛恢復平日笑眯眯的模樣，又密又長的睫毛彷彿落在花朵上的蝴蝶彈動翅膀：「倒也不是不可以啦，只能一點點哦！」

他伸手捏緊食指和拇指比劃了一下：「肺是非常重要的器官，要好好愛護。」

「好，下次也要這麼對硝了說。」他笑著拉開房間門：「我先上去等你。」

給他留出更換衣物的空間。

校服又雙叒叕毀了一件，暫時只能穿常服的常夏從衣櫃裡翻出夏季浴衣，只用了十五分鐘就將自已打理妥當，踩著木屐走上宿舍樓四層。

早餐是慣例的飯糰、玉了燒、味噌湯。兩人面對面坐在圓桌旁，夏油傑告知常夏事件後續：「悟帶了天內理了出去躲避，我打算潛入盤星教探查。」

「區區一個小宗教，怎麼會知道天元大人與星漿體之間的關聯？還能出得起足以買動天與暴君的金錢，甚至挑準時間下手……」他抬起眼睛：「我懷疑這裡另有隱情。從正常思路的方向上看，天元大人對咒術師絕對比對非術師更重要，為什麼信眾全是普通人？」

「哦，那當然是因為普通人的願望更好達成啊！」常夏毫無自覺的邊嚼邊說：「沒有信徒沒人需要的神明過得還不如妖怪。吶，如果你向神明許願，多半會真心實意希望同伴平安……」

「能讓五條前輩從連他都覺得危險的境地中平安歸來，這種事就算神明也會很頭疼的啊！」女孩做了個苦臉：「至少我絕對不想聽見這種願望。」

做是肯定會去做啦，但也能明白其中辛苦。

站在神明的角度上看，人類的力量越弱，信眾數量才會越多，願望簡單到僅與維繫生存相關才是好事。

就好比同樣的工資，神明也不想007。

「這樣！」他覺得有點

常夏放下湯碗跳到下一個話題：「天內也不能回原來的學校了吧，不如讓他去紫藤中學，說明緣由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五條前輩也能脫開手。」

敢去捅這個馬蜂窩的，他敬那些人好膽量。

「這倒可以。」夏油傑深以為然。

五條悟又沒有三頭六臂的本事什麼都能面面俱到，所謂同伴，不就是用來互相幫著查漏補缺麼？

「我這就和悟聯絡。然後，我們去箱根八丈町？至於盤星教，」他沒說完常夏就笑著指指手機：「盤星教交給武裝偵探社啦，國木田先生保準把他們查得底褲也不剩。」

右京哥的事務所和橫濱那邊也有業務往來，連輿論戰和官司都有人代打，這就是家裡兄弟多的好處。

既然是普通人，那就用普通人的手段對付。

「不要把一切都扛在自已肩膀上，多依靠下同伴嘛。」他把臉扭開，薄紅染在耳尖：「比如我。」

「好。」他笑著低頭輕嘆。

——每次對世人失望，你都會及時出現提醒我不要放棄。大約那些僅憑一已之私就枉顧他人性命的東西，和你我不是同一物種。

五條悟接到電話後答應得非常痛快，他也正為天內理了的去向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