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楊謙南半開車門,點了根煙。
煙氣亂風中奔湧四散,燻得人眼痠。
楊謙南心口焦躁地扭頭,溫凜倚靠在昏暗的車裡,低頭正剝指甲玩。她怔然一抬眸,眼神有些驚慌。楊謙南毫無徵兆地,覆去她身前。
那支煙還夾在他指尖,菸頭一點往外,秋風中塵灰飄灑。
他用一隻手架起她後腦勺,吻她的額心,淺淺滑到眉骨中央,才重重印下去。楊謙南的嘴唇很軟。他好像把身上所有柔軟的部分拼拼湊湊,全都給她了。
那是一個多少年後回憶起來,依然溫柔到殘酷的時刻。他的唇還半貼著她的面板,就開始緩緩翕動,拂在她面板上帶氣聲:「你讓我試試吧。」
他回頭抖落菸灰,像嘆息似的,好像早就料到,他給她一點顏色,她遲早要開起染坊。
但偏偏,那點顏色給都給了,不拿來開染坊,難道還指望她擱著落灰麼。
所以他說,試試吧。
楊謙南試得並不積極。
從這天起,他就很少主動聯絡她,偶爾見面,基本上直奔主題。溫凜也沉得住氣,公司學校兩頭跑,有時在應朝禹那兒,會有人故意透給她楊謙南的花邊訊息,她也裝不曉得。緒康白來電問情況,她就含糊其辭,說:「就那樣吧。」
那樣是怎樣?
溫凜口風嚴,什麼都不透露。
他趁一週末和應朝禹打牌,牌桌上說起這事,應朝禹看熱鬧不怕事兒大,說:「你怎麼娘們唧唧的?電話裡講不清楚,給她約出來問問不就得了。」
緒康白覺得這顯得也太事兒精,冷淡地打出張牌,不感興趣:「要問你問。我不去。」
應朝禹當場就打了個電話給溫凜,說過兩天南山雪場就開了,咱們一塊兒去滑雪啊?
溫凜推辭道:「我不會滑雪。」
應朝禹興高采烈,說:「那還不簡單,我教你啊!」
就這麼把事給應了下來。
顧璃聽了憤憤然,說:「楊謙南是死了麼?他說試試看,試去哪裡了啊?我看連應朝禹他們都比他對你上心。你乾脆換一個得了。」
「……」溫凜笑著搖搖頭,當她在說傻話。
程誠再也沒有出現過,顧璃也漸漸地恢復了精氣神,把這樁戀情塞進了往事的抽屜裡,說自己都大三了,該考的託福,該找的實習,那都是事關前途的大事。她忙裡忙外,以前那些追求者們反倒統統懶得理會,活得苦行僧一般。偶爾停下來喘一口氣,才有空罵罵楊謙南。
這是她業餘舒肺減壓愛好。
畢竟自己男朋友沒了,只能罵閨蜜的。
溫凜有時候聽她罵得過了,無奈地蹙起眉,說:「讓他試著唄。反正我現在挺忙的,他這麼試著也好。」
「他心理活動這麼豐富啊,成天成天地不見人。」顧璃喘一口氣,「那要是沒試成呢?」
「沒試成……對我也沒壞處啊。」
顧璃有氣沒處撒,覺得他倆真該是一對。一個郎心似鐵,一個妾心如雪。
冰的,涼的,飄飄忽忽,像這十二月的天。
月初第一場雪落下來,溫凜就和應朝禹他們去了南山度假村。
誰也沒料到,出了大事。
那時節天然雪量還不夠,雪道上鋪的是人造雪。
應朝禹他們幾個老手玩得瘋,沒兩下就把溫凜帶上了高階雪道,結果撞到旗門時沒控制住速度,帶著旗子降落傘似地俯衝,一頭栽進雪地。
摔傷頸椎不算,還崴了條腿。
楊謙南到醫院的時候,溫凜已經被裹得像個木乃伊。
她剛剛從昏迷中甦醒,恍恍惚惚見他坐在床頭,跟個幻覺一樣。
幻覺一開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