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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陶祈常常在這個房間裡看電視, 現在走進來一看,卻發現牆壁潮濕, 因為常年不見陽光不透風,顯得窒悶陰森, 與記憶寬敞的樣子並不相同了。
嚴戈站在門口, 沒有擅自走進來。
辦葬禮的這幾天,他都待在這裡陪著陶祈。因為年紀較陶祈更大, 處事成熟, 所以還幫著接待了來參加葬禮的賓客, 態度冷靜又和藹。比起沉浸在悲傷裡的家人, 這種時候,確實是旁觀者處理事情更恰當。
「我聽媽說,發現爸昏迷的時候, 他就是倒在床邊。」陶祈低聲說。「太陽穴磕到床頭櫃的尖角了, 地上還有一隻碎了的玻璃杯……他沒有喊救命,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就這麼過去算了。」
嚴戈沒有說話。他不知道陶父是抱著怎樣的心理,陶父所想過的一切,都已經隨著骨灰長眠於地下了。
陶祈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 試圖想像父親每天待在床上,動也不能動的時候,往窗外看的時候,都在想些什麼。
他發了一會兒呆,轉身走到門口,聲音悶悶地。
「你能抱抱我嗎?」陶祈問。
他心裡難受,想向最熟悉、最依賴的人尋求安慰。但是媽媽和妹妹跟他一樣難受,他必須儘快調整過來,去安慰他們。
只有嚴戈,是讓他覺得放鬆又安穩的人。他喜歡嚴戈,現在這種時候,能有嚴戈陪在身邊,讓他覺得心裡溫暖柔軟。
陶祈在心裡跟自己說:就這麼一次。過後就不能再傷心了,要代替爸爸,照顧媽媽和妹妹。他們母子三人過得好,爸爸才能安心。
他站在嚴戈面前,眼神滿是渴望和難過。
嚴戈看著他,沒說什麼,只張開手臂。
兩人擁抱在一起,嚴戈撫摸陶祈的頭髮,一隻手擱在他背上,嗓音低沉溫和:「沒事,我會陪著你的。」
陶祈兩隻手在他背後攬住,把頭埋在嚴戈胸口,一言不發。
他心裡有些惶然,但是這樣被嚴戈抱在懷裡,兩人身體相擁,又突然覺得有些安穩了。
嚴戈真好啊。陶祈在心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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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飯的時候,陶母想起來,問陶祈什麼時候走。
陶祈有些猶豫,拿不定主意是在家裡多陪陪媽媽和妹妹,還是回公司裡繼續實習。
陶母看他的神情就知道在想什麼。她心裡是不想讓兒子再待在家裡的,丈夫剛剛過世了,都待在家裡,母子三人每天只能互相勸慰,說一些話徒惹傷心,還不如去做些別的事情,時間一久,就什麼都過去了。
「我明天就準備收拾一下,把雜貨店關了,進廠子裡去找事情做。」陶母說。
陶祈一愣,看著她。
「這幾年你打回來的錢,我都攢下來了,之前欠的債一點點還著,也差不多了。」陶母道。她看著一雙兒女,和坐在兒子身邊的英俊男人,笑了笑。「日子總還是要過下去的。你們爸爸不在了,我就不在家裡守著。去賺點錢回來,嘉鈺以後上學用得著。」
陶祈低聲叫:「媽……」
他心疼母親,想讓她不要在外面打工。本來就已經不年輕了,還進廠子裡去做事,能受得了嗎?
但同時,陶祈心裡也清楚,嘉鈺還小,後面讀書要花錢的地方還多。
即使他以後工作了,賺錢了,媽媽也不會同意讓他一個人供著嘉鈺。
陶祈拿著筷子,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陶母給兒子夾菜,看了看嚴戈,猶豫一番,也給他夾了點菜,道:「孩子,這幾天幫忙辛苦你了,多吃點。」
嚴戈知道,這就算是認可他了,就點了點頭,說聲謝謝。
陶嘉鈺扒著飯,小心翼翼地抬頭瞧坐在哥哥旁邊的那個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