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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哥!」陸向陽一回頭看見周奚捂著心口抽搐著臉,慌忙起身給他倒了杯水,「也是,看你咳嗽都這樣了,讓你上去唱歌也不行啊……」
周奚:「……」
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周奚邊咳著邊在心裡用力地翻著白眼。
人,怎麼就這麼難做呢。
「算了。」周奚艱難地說,「我跟你去。」
這下輪到陸向陽怔住了。
「……怎麼突然?」他懷疑地看了周奚一眼:「你有什麼才藝?」
正襟危坐的周總想了想說:「會一點點點鋼琴。」
他說了好多個疊字。陸向陽隱隱覺得不妙。
此地無銀三百兩。世界上怎麼會有說謊功力這麼差勁的人。
陸向陽盯著他問:「有多會?」
周奚踟躇了一下:「十級?」
最怕空氣突然又一次安靜。
陸老闆此時的腦子裡全都迴蕩著自己五分鐘前說的那句「那我比你還強一點」。
周奚看著陸向陽,陸向陽看著周奚,青青看著這倆,憑著經驗思考著應該先保哪個。
陸向陽安靜地站起來抄上了後廚剁南瓜的菜刀。
「——周奚!我殺了你!」
對陸向陽來說,碰到樂器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從高中不成型的小樂隊退出來,陸向陽就沒再摸過吉他。那些青春的色彩和音符,被生活的重任和壓力一一衝散了,漸漸淡化在他的世界裡。
那些黑白的曲譜,散在滿地狼藉裡。他離家出走的那年,小小的揹包塞得臃腫不堪,再也放不下了。
家裡唯一聽過他彈吉他的,是姐姐,當時的陸向陽去學校看他們演出,青澀少年們在校慶的舞臺上叫囂著熱血青春,敲打著雜亂激昂的節奏,陸向陽抱著吉他,唱詞被激烈的鼓點吞沒。
那是學校音樂社共用的吉他,過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手,有陳舊的劃痕,好在音還是準的,陸向陽自己重新上了弦。
他在聲嘶力竭的臺上,看得又高又遠。他看見陸向晚沐著陽光,恬靜地坐在臺下,黑髮柔順地散了滿肩,溫柔了他整個午後。
她那麼地安靜。
「好聽。就是臺上聲音太大了。」陸向晚後來誇他,「等姐姐以後賺錢了給你買一把吉他,單獨彈給我聽。」
只可惜,他沒有等來這把吉他,陸向晚也沒等到她專屬的那段演唱。
「我不像你……有什麼考級。」陸向陽重新捋了頭髮綁了起來,「我只是玩過。」
「沒差別。」周奚看他綁辮子的動作有些上癮,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揚,「這些不重要。」
自從決定好參加晚會之後,討論節目一度成了下班後的消遣。青青姐這兩晚都過來幫忙,單子都提前打包好了。
難得閒下來喘口氣,兩個人一前一後在馬路上慢悠悠地走著,準備去臨街的琴行看一眼。
「喲!陸老闆!周老闆!」快遞順哥從後面騎著摩托追了上來,「下早班啊?」
「去去。」陸向陽轉過來讓開他的摩托車,手上還不忘把周奚往身邊扯扯,「這哪下早班了,不加班而已。」
順哥哈哈大笑,把車停下來說:「好日子。我今天件也不多——你倆壓馬路呢?」
「關你屁事。」
倆人又掐起來了。
順哥的脾氣相當好,不管幹什麼見了面都是樂呵呵的,每天風裡來雨裡去,看著嘴上不清閒,但心腸一如既往地熱。
「幹嘛呢,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兒。」順哥伸手抬了抬頭盔上的擋風片,「聽青姐說你倆要參加節目?」
陸向陽嗯了聲:「瞎玩玩,準備找個樂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