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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變故讓章先生很煩躁,任何上位者都不會喜歡失控的局面。
便不耐煩的對和義堂哼哈二將說:“今日就先這樣,你們把武一魁抬回去,也把兇手一併帶走!”
“啊這......”哼哈二將非常為難,仰視著林泰來。
理論上來說,安樂堂是把這位兇手交出來了。
但一言不合就要暴虐殺人,身手又超出常人的強力,這樣的人形兵器站在面前,他們兩個又該怎麼上手帶走?
章先生剛才都說了,這就是人中呂布!就算是想將對方捆綁起來,也需要先靠近對方,那也太危險了。
林博士暗歎幾句命運不公,自己明明是一個滿腹文才的人,卻要被逼著靠身體來爭奪話語權,這是什麼樣的世道?
便上前幾步,對章糧書問道:“在下有一事不明,章先生為何如此偏袒和義堂?
明明是我安樂堂對章先生更為恭敬,而和義堂又如此跋扈無禮,章先生反倒偏幫和義堂!”
章糧書見林泰來的強壯身軀離自己有點近了,不搭理人有點不禮貌,就開口答道:
“因為和義堂能收上更多的錢糧,因為和義堂能出去打地盤,因為和義堂能做事!
我剛才是不是說過,縣衙要把一都這塊地方拿出來?你們安樂堂不敢應聲,而和義堂就敢去插旗!
給你們安樂堂機會也不中用,還想讓我偏袒你們?憑什麼?”
林泰來又繼續說:“但以我觀之,和義堂已成尾大不掉之勢,宛如東周諸侯與周天子故事,章先生豈無察覺乎?”
章糧書被說中心裡隱憂,很不爽的怒道:“什麼周天子!你他孃的別瞎比喻!”
林泰來說的是大實話,一開始也許是衙門指派堂口去徵收錢糧,但時間長了後,一些坐大的堂口就不那麼恭敬了,古今中外有無數類似的例子。
林泰來也顧不上犯忌不犯忌,一時間也想不到其他比喻,說出了自己的觀點:“周天子是在六師盡沒後,才逐漸失去對諸侯的威權!”
章糧書皺眉道:“你還懂歷史?說這些是何意?”
林泰來拍著胸大肌,又抱拳行禮道:“在下飄零兩世,只恨未逢明主,先生若不棄,願侍奉左右,為先生之六師!”
章糧書:“......”
這個主動投靠的轉折有點生硬,讓章先生很是愣了一下。
安樂堂陸堂主對林泰來怒目而視,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講道義,對社團毫無忠義可言!
一個本社團小弟,竟然當著自己這堂主的面,公然投靠別人!剛才章糧書說他像呂奉先,呂奉先都幹不出這事!
不就是社團想賣掉你平息事態嗎,你就如此乾脆利落的背棄社團?還有沒有忠義之心了?有沒有把社團當成家?
但陸堂主根據經驗又能判斷,林泰來這個切入點找的真準。
如果章糧書身邊有了林泰來,就彷彿董卓身邊有了呂奉先,足以震懾勢力範圍內各尾大不掉的社團。
而且吳縣三十六都,不止有一個糧書,同樣也能震懾其他勢力範圍的社團。
章先生不可能不動心吧?
卻見章糧書不動聲色的對林泰來說:“那你想要什麼?幫你擺平和義堂?”
林泰來毫不猶豫的答道:“聽說今年縣試下月開考,在下只求一箇中式名額。章先生能擔當糧書重任,想必應該能與縣尊說得上話吧?”
章糧書萬萬想不到,眼前這位人形兵器竟然提了這麼一個條件。
一個混社團的,踏馬的要縣試名額有什麼用,根本沒有收益!
章糧書惱怒的說:“你莫不是消遣我?”
別人要縣試名額,是為了下兩步的府試、道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