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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種種原因,《滑梯》讓我感到不安。一個曾經寫過九部暢銷又有趣的小說(阿提庫斯·龐德系列)的男人怎麼會在生命的最後寫出這樣憤世嫉俗的東西?這就像發現伊妮德·布萊頓[2]在閒暇時間看色情小說一樣。他新衍生出的寫作風格讓人不快;它讓我想起了另一位作家,但當時我還不太確定他叫什麼。在我看來,顯然,康威寫的每一句話、用的每一個醜陋的比喻都是為了寫作效果。更糟糕的是,這不是他早期的作品,不是在他沒找到自己風格前的稚嫩筆觸——他提到伊斯蘭教原教旨主義的那句話就足以證明。他最近就在修改這部作品,他在最後一封信裡提到過,他建議查爾斯再看看這份書稿。對他來說,它還是很重要的。難道它代表了他對世界的看法?他真的覺得它有可取之處?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寫得爛的作品,我已經見慣不怪了。我評估過很多本沒有希望出版的小說。但是我認識艾倫·康威有十一年了,或者說,我只是以為自己瞭解他。我幾乎不敢相信,他竟然寫出這樣的東西,還整整四百二十頁。我躺在黑暗裡,彷彿他正在我耳邊竊竊私語,向我分享我根本不想聽的內容。

[1]馬麥醬,風靡英國的一種酵母醬。

[2]伊妮德·布萊頓(enid blyton,1897—1968),英國國寶級的童書大師,一生創作了六百多部作品,代表作有《伊妮德童話》《諾迪》等。

奧福德村,薩福克郡

《喜鵲謀殺案》的故事發生在薩默塞特郡的一個虛構的村莊裡。艾倫筆下的故事大部分都發生在村莊裡,甚至兩部以倫敦為背景的小說(《邪惡永不安息》和《金酒與氰化物》)中所有可能會被人認出來的酒店、餐館、博物館、醫院和劇院都使用了虛構的名字,彷彿作者害怕將他幻想中的人物暴露在現實生活中,即使故事的背景設定在遙遠的二十世紀五十年代。龐德只有在村莊的草地上散步或在當地酒吧小酌時才感覺自在。謀殺會在板球、槌球比賽期間發生。天氣總是艷陽高照,考慮到連他住所的名字都是根據歇洛克·福爾摩斯系列的某部短篇小說命名的[1],很可能艾倫是受到福爾摩斯那句名言的啟發:「倫敦最低賤陰暗的小巷不會比歡樂美麗的村莊裡發生的罪案更可怕。」

為什麼英國的村莊經常出現在謀殺案件中?我之前疑惑過,但有一次當我不小心在奇切斯特附近的一個村莊裡租了一間村舍,我就明白為什麼了。查爾斯建議過我不要這樣做,但當時我想,週末能不時地逃離快節奏的生活,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結果,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搬回來。我很快就發現,我每交一個朋友,就樹下三個敵人。大家每天都因為停車場、教堂鐘聲、狗的糞便和懸掛花籃等雞毛蒜皮的事吵到不可開交。這就是村莊真實的一面。在城市的喧囂和混亂中迅速失控的情緒在村廣場上只會變本加厲,把人逼到精神錯亂、拳腳相向的地步。對於偵探作家來說,這是一件禮物。不僅如此,鄉村更有連線的優勢。城市裡的人對彼此來說都是陌生人;但是在鄉間的小村莊裡,人人都互相認識,更方便創造嫌疑人,當然,也更方便創造懷疑他們的人。

顯而易見,艾倫在創造埃文河畔的薩克斯比村莊的時候,腦子裡想的是奧福德村。它雖然不在埃文,也沒有「喬治風格的建築,用巴斯的石頭砌成,帶有氣派的門廊,花園建在露臺之上」;但是當我經過消防站,瞥見裡面明黃色的消防塔,然後進入村廣場的時候,我清楚地知道自己身處何處。這裡的教堂叫聖·巴塞洛繆,不是聖·博託爾夫教堂,但位置卻沒錯,甚至教堂裡的一部分石頭拱頂也裂開了。從這裡的酒吧也能望見遠處的墓地。龐德下榻的「女王的軍隊」酒吧實際上叫「國王的頭顱」酒吧。喬伊張貼宣告、公然宣示不貞行為的那個佈告欄就在廣場一側。村莊商店和麵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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