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河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除了那一進山就無比清晰的逼人的凝視感,沒有別的異常之處。
為了保險,他開了眼看了一遍。
除了眼睛有些酸澀,也沒有什麼不對。
在他準備放下身上的包的時候,他的眼球突然狠狠一疼,那種針刺一樣的感覺,就好像有人拿了一根長針,穿透他的眼皮,狠狠地刺進他的大腦,甚至還嫌不夠地在裡面翻攪。
疼得他幾乎那一瞬間就要叫出聲來。
這種感覺是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好像要摘除了大腦,捏碎他的靈魂一樣的疼痛。
他疼得蜷縮著身子捂著眼睛蹲在地上,好一會兒才平復了那陣痛苦的餘波。
在睜眼的瞬間,他只感覺眼前的東西有一瞬的模糊,猶如眩暈。
那感覺來得迅猛,去得疾速,好像一場噩夢,但他卻突然懂了關毅禁止他在進山路上開眼的行為有什麼意義。
這還只是那一瞬間,為了辨別簡單的方向而開的眼,和全神貫注尋找明確方位有所不同,卻仍然讓他痛苦到幾乎再也不想體會。
可想而知,如果真的是長時間在迷霧中看明前路,那將是對他多麼大的折磨。
他捂著眼睛,剛叫了聲:「哥……」又突然想到:關毅此刻跟他不在一間屋子裡。
他們分開了。
這個認知讓他心裡有點堵,還有點委屈,就跟他小時候在學校門口等父母接他放學而沒等到的時候一樣。
他習慣了關毅的陪伴,所以在突然把他們分開的時候不習慣極了。
這不行,他必須要學會在陰山裡自己生存。
他不能一直依賴關毅。
他不能做個拖累。
丁睦走進屋,把包放在桌子上,靠在桌子上看屋裡的設施。
床看起來很軟乎,畫也只是普通的風景畫,窗戶被厚實的窗簾遮住了不透過一絲光,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
他試探著走到床邊,按了按,的確很軟,也沒有想像中的機關蹦出來。
應該沒問題,他的直覺告訴他。
他上了床,準備近距離看一眼那幅油畫。
畫上畫的是一片金色的麥浪,麥田裡有一個草房子門,緊閉著,遠處有一個稻草人,因為離的很遠而化成了黑色的幾筆。
整幅畫面充斥著一種匠氣,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丁睦想了想,又從包裡拿出了進山之前關毅交給他的一把卡片刀,抽出了刀刃,把它捏在右手,左手則輕拍油畫,想看看有什麼特別之處。
「砰砰」兩聲響起。
這畫後面是空的。
丁睦慢慢把畫從牆上拿下來,露出了後面光禿禿的牆壁,想像中的暗格並沒有出現。
他也不在意,小心用刀背又敲了敲紙面,這一敲,不知是哪裡用的勁錯了,居然直接把這畫敲掉了!
畫是被貼在一個木板上的,可木板中間卻有些空鼓。
該不會是裡面有夾層,藏著什麼害人的東西或者有什麼……他愣了愣,看著露出來的真正的「畫」。
他覺得這張紙不能被叫做畫,但是它的確是被固定在木板裡,木板的中間被挖出了一個矩形框,成為一幅「畫中畫」。
山中山,畫中畫。
這城堡還真有意思。
那張紙上只有一段話,四句,長短相同,整齊極了。
「女巫囚禁在高塔,惡魔跌進蟒蛇坑。
毒蛇死在獅嘴裡,蛇窟永不見光明。
巫師雙眼被剜出,魔鬼心臟盡破裂。
悲劇永無終結日,若非神主見天明。」
丁睦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這不是上一個站點裡,他讀過的那本《薩梅爾長詩》裡的後四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