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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這種狀態。
卻不記得是什麼時候感受到的這種狀態。
地上的小波還在抖動,眼睛裡滿滿的全是不甘。
丁睦看著那雙眼睛,提著刀站起來,夠過床頭掛著的包,從裡面拿出一個塑膠袋包裹著的東西。
隨著袋子被一層層剝開,一點點露出裡麵包著的東西,地上的娃娃眼睛越睜越大,儘管那雙眼裡的精神越來越渙散,身體也開始加快了腐朽的速度,卻仍然撐著最後一分力,不讓自己倒下去。
丁睦拿出裡面也是被這樣劈成了兩半的布娃娃,抓緊了手不讓它散開,拋到小波懷裡。
小波被劈成兩半的臉開始扭曲,嘴巴無力地張開又合上。
不知什麼時候響起的手指甲撓牆的聲音慢慢變弱,寢室裡一片安靜,只能聽見從沒有關緊的窗戶縫隙裡穿過的嗚嗚風聲,似乎是在為誰哭喪。
「嗬……嗬……」小波身上流淌出來的東西正在逐漸凝固,發黃髮黑,顯現出其本來應有的面貌。
她的嗓子已經沒法說話了,卻還是強撐著微微抬了抬頭,直視著丁睦,好像要給他說什麼,那破裂的嘴一張一合,卻因破損而看不出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丁睦屏息去聽,也沒能明白她說的什麼。
待他再看小波時,那小小的身體依然變成一堆爛肉,被劈成兩半,和她懷裡的娃娃倒是一模一樣。
總算是找到她的娃娃了吧。
也是在小波徹底失去復活可能的那一瞬間,一陣尖銳而刺耳的哭聲猛然扎進丁睦的耳朵,直衝大腦,讓他在那一瞬間有些恍惚。
模糊間,似乎看見了一場大火,火裡是小波扭曲猙獰的面容,她瘋狂地笑著,匍匐在地上,沒有小腿,肩膀上也有一道巨大的傷痕,那張臉依然只有半面是完整的,另外半面上布滿燒傷,和她懷裡的娃娃一模一樣。
她的旁邊,站著一個人,看不清面容,卻能讓人明顯感受到他歇斯底里的快樂,那種讓人呢恐懼的快樂,正是因為面前這大火,和這大火裡燃燒著的房子、大人、孩子。
那是正在燃燒著的向日葵孤兒院。
丁睦醒來時發現他的床邊坐了個人,身影高大,是他極為熟悉的背影。
但他不敢放心,他還記著那回他起床後看見的三個關毅呢。
一個比一個會玩。
他正想清清嗓子說點什麼,卻見這人轉過身來,好像背後長眼一樣,眼睛裡的東西不再被遮蓋,而是自然大方地表露出來,那種感覺,是任何人都難以模仿的。
「醒了?」關毅不自覺就露出了微笑,他一想到昨天晚上就激動得心頭顫顫,早上醒來甚至還感覺昨天那是個夢,因此收拾好了之後他就坐到丁睦的床邊了。
好像等主人醒過來的金毛。
看著這青年酣甜的睡顏,他只覺心頭一片滿足,是他所期盼的那樣。
「哥。」丁睦聲音微啞,叫了聲哥。
「嗯?」關毅看他這迷迷糊糊顯然有些沒睡醒的樣子,心頭一陣激盪,沒忍住,彎腰趴青年頭上親了一口。
丁睦被親得一懵一懵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被親了,還越親越往下,幾乎親完了滿臉。
他心裡還惦記著昨天的事情,卻不得不先被這個吻佔據了心思。
有人說親吻的感覺就好像別人用手指觸碰你的鼻尖,但實際感受到的時候,又不是這樣的,那親吻間包含著的感情和親暱,那鼻尖纏繞著的對方的味道,那唇瓣劃過每一寸肌膚的柔軟,怎麼能是一根手指能夠給予的?
想不到關毅這樣冷硬的人,也有這麼柔軟的嘴唇。
這個想法讓他覺得有些好笑。
關毅感覺到青年的不專心,微微起身,兩張臉相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