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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兒,是不是有點問題?」關毅摸摸下巴,表情有點凝重,「你感覺到什麼沒有?」
丁睦看著這樓,渾身充斥著抗拒,甚至起了生理反應,差點想要甩開關毅的手撂挑子不幹了。
他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沫,壓抑著翻騰的嘔吐感,喘了好幾口,說道:「這個樓,讓我有點噁心,有股子糊味兒。」
他感覺自己好像聞到了那種焦糊的味道,再仔細去聞的時候卻怎麼也抓不住那種竄鼻子辣眼睛的味兒。
好像這種味道只適合被人恍惚之間嗅到。
這和它令人作嘔的程度是不矛盾的。
小孩子們的宿舍樓是在東邊的拐角,離主樓不是很遠,中間只隔了一個籃球場對角線的距離同樣,在孩子的宿舍和主樓之間也有一層樹擋著,跟圍欄似的。
卻並不能阻擋那如影隨行的窺探感,倆人甚至已經習慣了被盯著的感覺。
夾著尾巴做人可能就是這種感覺吧。丁睦努力分散著注意力。
「進去?」關毅搖搖牽著人的手,問道。
「嗯,走吧。」丁睦克服了一下,安慰自己:不要瞎想,沒啥好怕的。
這個樓的構造和教職工宿舍差不多,也是筒子樓,門對門,一共兩層,只是沒分男女兩層,因為向日葵孤兒院裡的女孩子更多。
這樓的進出口都在矩形的寬處,正對著走廊,一進門看見對面半闔只露了點光的門,顯得整個走廊幽深空蕩,總讓人覺得心理不適。
那風從門縫兒吹進來,呼著哨兒過去,好像被捏住嘴的雞,只能從喉嚨眼兒裡掐出幾聲尖叫,卻不能正大光明地聒噪。
那股風颳過,帶來的味道除了那股焦臭的味道,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好像是某種鮮活的東西腐爛而散發出來的腐朽感。
這裡是孩子們居住的地方,沒有蓬勃向上的朝氣,卻充滿了日落西山的悲哀。
這種感覺和陰山特殊的環境也是分不開的。
走廊很靜,連刻意放輕的腳步聲都顯得那麼明顯,每一步都好像踏在耳膜上,噠,噠,噠。
「一排一排的看吧。」丁睦看著這走廊,下意識地放輕了聲音。
「好。」關毅晃了晃倆人相牽的手,安撫著:「別緊張,我在這邊護著你呢。」
丁睦點點頭,和關毅一起把第一間的門推開了。
孩子的宿舍看起來很窄,很小,連床都顯得不是那麼長,好像這裡只準備了他們長到十來歲的物件。
第一間宿舍一共有四個床位,上下鋪,有兩個桌子。桌子上散亂地擺著孩子們的東西,桌子靠著的牆上貼著他們的畫。
四個床看起來沒有住滿,只住了兩個人,全是下鋪。床上的被子沒有疊,歪歪扭扭地斜在鋪了一層皺皺巴巴床單的棕墊上。
儘管知道這裡住的孩子說不定都沒了,但丁睦還是被這種真實的充滿了孩子個人資訊的環境給震了一震。
這裡的擺設是否是真的?他伸手觸碰了一下那窩在床上像個饅頭一樣的被子,柔軟而親和的布料帶來溫暖的觸感,這種感覺真實得要死。
這不是他夢見過的東西。
「該不會還有孩子活著吧?」關毅低聲說道,「還在這個地方?」
丁睦詫異地轉頭看他,心裡有些激動,在這裡,如果能有孩子存活下來,無論怎樣都是一種好事。
關毅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輕笑一聲,捏了捏他的手指頭,說:「你覺得這是件好事兒?」
丁睦看他:不然呢?
「一個被虐待了很久的孩子,在火海中怎麼透過自己的努力活下去,並且留在這裡,堅強地長大了?」關毅繼續說道,「被餵了那麼久的藥,不傻也痴,卻還是能夠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