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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家庭原因可以pass掉了。
那麼,就可能是孩子自身的原因了。如果真的是孩子的原因,那麼他為什會在「磨合期」不表現,反而在和養父母共同生活不久之後表現出來了呢?這時間並不是很長,談不上「日久見人心」那樣久。是否他刻意藏起來了自己的異常,等到被領養之後才放飛了自我,「暴露」了真實面目?
這個孩子在這裡生活了那麼久,就一點異常都沒有感覺到?
說出來丁睦都不信。
連貝貝那麼小的孩子都能感覺出來,甚至開始進行微弱的反抗,他不信孔嘉樹這麼大的孩子沒能覺得不對勁。
這孤兒院裡每天教的東西如此「另類」,一個已經開始成長的大孩子怎麼能遲鈍到一點都看不出來?
或許他看出來了。
丁睦猜想著,或許這個孔嘉樹看出來了這個孤兒院的異常,所以才在「磨合期」努力掩藏這種異常感,渴望迅速逃離這裡,向外界說明這個孤兒院的罪惡。也許沒有人相信他,覺得他在瘋言瘋語,或者,有人相信他,卻覺得這孩子說的東西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不管是什麼樣的理由,他們退養了他,給他造成了傷害。
二次棄養比第一次被拋棄的傷害更大,更令人難過。
這又不是什麼吃不吃飯、喝不喝水之類的小事,而是關乎一個家庭,關乎很多人命運的事情。
他很難想像,當初被棄養時,孔嘉樹的心情。
他這樣想著,直到他慢慢地又感受到了那從脊樑骨爬上來的寒意——那種能把人逼瘋的凝視感在他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了手中手鈴的搖動時襲來,好像一條貼在他脊椎骨往上爬的蛇。
冰冷,滑膩,帶著惡毒和憎惡。
第156章 驚弓之鳥
並且,比以前每一次都讓人難以忍受。
丁睦甚至感覺那凝視感像一隻巨手,慢慢摸上他的脖子,一點點,掐住、搦緊,試圖至他窒息。
好像全身浸入海水,壓強和窒息感同時向他鋪天蓋地地打來,在那一瞬間蒙了圈。
這種感覺明顯得甚至讓餘小魚都感受到了,她臉色一變,嘴唇顫抖,餘光看著那邊又開始活動的孩子,嘴唇都開始發白了,她下意識哆哆嗦嗦地抬手抓住了離她最近的丁睦的胳膊肘,用力搖晃著:「她們……她們……」
聲音幾近哽咽,話都說不清楚了。
照這麼個速度來看,這個女的遲早會被那些孩子嚇得精神失常。
丁睦看著有點過意不去,起碼他還記著這人是關毅的委託人這事兒,只是抽了抽手,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沒事兒,沒什麼大事兒。」
餘小魚張了張嘴,下意識地又瞄了那邊一眼,又是一抖,癟著嘴要哭不哭,委委屈屈的。
關毅最怕看見人家點眼皮子掉眼淚兒,想了想,也不知道咋安慰她,又覺得丁睦這種安慰方式不得行,就只能湊活著說了一句:「沒事兒,我還得等你交錢呢,可不得護著你麼。」
餘小魚捂著嘴,點點頭,眼淚卻控制不住地往下淌。
丁睦複雜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關毅以為他也害怕,下意識出言安慰:「不怕,哥在這兒呢。」
不知怎麼回事,餘小魚哭得更兇了。
一上午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即使知道被人盯著,習慣了那目光的注視反倒不覺得有什麼了。
只是餘小魚的受驚程度遠比丁睦他們厲害,開門關門發出來的「吱呀」一聲都能讓她兩抖三顫的,成了驚弓之鳥,中午吃飯的時候直接把飯打回宿舍吃,不在食堂露面了。
程溯翔趕在吃飯之前掐著點回來了,一點兒沒耽誤他吃飯,反而還讓他比人家都早打了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