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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阿姨!」一個稚嫩的聲音突然響起,丁睦神經一緊,抬眼看去,來人正是樂樂。
「別去!」丁睦見他馬上要撲到地上的女人身上,猛一伸手,拉住了他。樂樂人小勁大,丁睦這個菜雞差點沒拉住,還是關毅伸手幫了一把,丁睦才把這孩子抱在懷裡。
「沒事,沒事,別看她,別看那裡。」丁睦把孩子攬緊,捂住他的雙眼,輕聲在他耳邊安慰。
樂樂嗚咽著,喉間發出悲痛的哽咽聲,卻沒有丁睦所以為的嚎啕大哭。
樂樂抽抽噎噎地說:「那、那是周,周阿姨……她讓我幫她,買瓶水……」
自從何成明夫婦去世,樂樂一直是周麗在帶著。周麗死了丈夫,女兒遠嫁,孤身一人,對樂樂很是同情,多多少少的存了些收養的心思,現在她也出了事。倒是可憐了樂樂,這麼小的孩子,沒了父母,又隨時可能失去收養人。
「沒事,哥哥在這呢,今天跟著哥哥好不好?」丁睦摟著孩子稚嫩的雙肩,彷彿從他的身上看見了年幼時的自己。
「哥哥……」樂樂把頭埋進丁睦的肩膀,眼淚無聲浸透了丁睦的襯衫。
丁睦感受到胳膊上一股熱意,隨即,那股熱就被水分蒸髮帶走了熱量,變得冰涼。
他定了定神,雙眸微斂,嘆了口氣。
就在他凝神的瞬間,眼前的景象變了——大片大片的血汙,成縷成縷的頭髮,乾涸的血跡,成片的血手印,滿牆的髒汙,所有人的動作在他眼中都變得緩慢。在這髒汙的大廳中心,每個人的樣子都和他之前看見的不一樣,有的人臉上灰濛濛的,有的人臉上帶著僵硬的笑,有的人看不清臉,地上的周麗仍舊是那個可怖的樣子,而在這可怖的狀態中,似乎隱匿了些許不對勁。丁睦忍不住仔細看去,他發現,周麗身上的顏色正在逐漸變得黯淡,隨之而來的變化即是——她的身上正在緩緩的飄出一縷黑氣。這縷黑氣太淡,淡得太容易讓人忽略,唯有丁睦集中精力去看才能看得清:它正在穿過人群,緩緩地飄向某處。
他太過投入,以致沒有限度,直到他的眼睛突然傳來一陣強烈的刺痛感,他才猝不及防地發出一聲痛呼。
在他閉眼之前,他終於看清了黑氣流向的地方——正在向這裡走來的導遊,她身上像是焚燒現場一樣,縈繞著層層疊疊的黑氣。
她的面部,則是黑氣最濃鬱的地方。
「丁城!」關毅一手捂住丁睦的眼睛,在他耳邊輕聲道:「凝神,別動。」
丁睦順從地閉上眼睛,好似聽不見耳邊人群亂鬨鬨的聲音。
「怎麼回事?」這是導遊的聲音。
丁睦暗中攥住了關毅的手指,捏了捏。
「怎麼了?」關毅在他耳邊輕聲問道。
「黑氣往導遊身上跑了。」丁睦說道,他說完,敏銳地感覺到有人往他們這裡看了一眼,他睜不開眼,看不見是誰。
窺視感是一直存在的,而這種對於這種無時無刻不存在的窺視感他幾乎麻木了,直到今天,剛才,在他看見導遊身上的黑氣時,那種猶如跗骨之蛆一樣令人作嘔的窺視感又一次攀上了他。
導遊有問題。
有人嚮導遊解釋了剛才的狀況,酒店的工作人員也穿好了防護服上來把周麗抬了下去,進行救助。
「諸位,這裡離市區較遠,訊號極差,無法在短時間內請來醫生,所以本店決定以專業常駐醫生為這位女士診治,請各位稍安勿躁,本店保證,必用全力救治。對于贈禮中出現強腐蝕性材料這一問題,本店仍在調查中,請諸位不要隨意離開,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損害,待本店調查完畢,再請諸位離開。」經理臉色十分平靜,西裝筆挺,腰桿筆直,態度恭敬卻不卑微,鄭重之中透著強制的意味。
這個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