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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湘垂首凝視著自己丑陋的指尖,沉默了許久。
祝雨咬緊牙關,指甲恨不得掐進掌心的軟肉裡。
那隻手粗糙,還有不少血口子,想來是長期給人當苦力所致。
「若是犯難,不說也行。」江離隨口道,「左右是從琅城那邊傳來的,知道大概便足夠。」
她這一句話卻兀的點醒了蕭湘,後者愣了愣,突然道:「說起來……有一個人我覺得很奇怪,他身上不僅沒有染上丁點醉夢居的香薰,反而臭得過分,像是地下的臭蟲,口音聽著似是清寧人士,不是琅城。」
蕭湘道:「清寧一地富庶無比,秦樓楚館多如牛毛,何必要北上千裡來京都,入一家不入流的青樓?」
「清寧?」江離微微詫異地挑了眉,「是賢昭王封地的那個清寧麼?」
得到了蕭湘的肯定回答後,她情不自禁地灌了一口酒。
自上次和赫臨逍殊死一搏後,江離險些忘了賢昭王。
赫翼的頭被砍了下來放在宮裡,玲瓏未被破壞,應該還在活著,再造一個身體便能修好,赫臨逍還不算太絕情。
可……
白芷又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是傀儡。
倘若她親眼所見赫翼被皇帝下令斬首,以這女人的脾性,真不一定能做出什麼詭異的「壯舉」出來。
江離始終記得,她初次與白芷相遇的機緣便是後者去苗疆求蠱!
所以脫骨香之毒究竟是老孃的母家沙陀羅國為瓦解大祁而下,還是白芷那個瘋婆子為給愛人報仇、毀了赫臨逍的王朝而下?
「怪我……都怪我!」
祝雨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臉上極快地浮現出一個鮮紅的掌印。
蕭湘心疼地想去揉一揉丈夫的臉,卻在意識到自己不能碰他時黯然地垂下了手。
「要不是我當年不肯賄賂商會,也不會被他們群起攻之。名聲臭了,欠一屁股債,淪落到如今這般田地。沒錢買藥,不僅連自己的女兒都救不了,還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娘子……」
他滿臉是淚,聲音也抖得厲害。
蕭湘努力地擠出一個微笑,柔聲道:「相公,我和月兒都不怪你。」
在生死的面前,自尊一文不值。
江離頗為憐憫他們,然也僅限於此。
為他人的生活而真情實感地或悲或喜,實在是太可笑了。
「一日一次,每次一丸,七日之後腐爛的皮肉脫落完畢便會慢慢地重新長出好皮,切記,不可斷藥。」
她將懷中的玉瓶放在了桌上,慵懶地開口:「信不過可以不用。」
江離打著哈欠,一蹦一跳地出了寒酸的茅草屋。
誰知她前腳剛出門,後腳還沒沾地,兩把長刀便架在了白嫩的頸子上,只消她再前進分毫便會被割喉。
「陛下有旨,封鎖滄浪鎮!」
周遭鄰居有幾個和江離一般出門便被官兵們逼回的,紛紛戰戰兢兢地望著不遠處的來人。
「放開她。」
男人一襲墨玄長袍,垂至腰際的長髮順滑如絲綢,柔和無比,襯得那張臉愈發冷厲,雙眸在看向江離時微不可查地閃過一絲亮色,旋即被強行壓在了漆黑的瞳仁之後。
「可還有何遺言?」
江離伸著懶腰,鬆動了一番筋骨後才嫌棄道:「你便如此確定自己能殺得了我麼?」
攔截她的官兵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何事,便見自己刀下的小姑娘呲溜一下便沒了人影。
赫敬定翻身下馬,敏銳地察覺到她在自己身後,猛然躲過了傀儡絲的偷襲,磚石的房簷遭殃被擦過,活生生地被削掉了。
官兵們大駭,連忙拔出自己的長刀,欲衝上前為其助陣,卻被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