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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看見他蹲在水槽邊,血色順著手指流暢地沖落,冰水衝下,蒼白的手也沒有因此彤紅半分。
「你怎麼樣?」
他看著她,彷彿隔得很遠。
那天以後,她設想過一萬種可能,萬變不離他得了絕症,所以不想拖累她。
但真相來得更加血淋淋。
「告訴你也無妨,知道四大家族嗎?」
「我從水家的暗道爬出來,那裡狹窄黑暗,只有小孩子才能透過。我爬了出來,但是我就知道我回不去了。我的母親,我的親人全葬在那裡,我的過去也埋葬在那裡。」
「我不是你。我也沒有一個你父親那樣的父親。」
王奇拔下她的發卡,讓她瞬間頭髮披散,舉著它到她的面前。
「你知道它是什麼?」
「我母親的血,我族人的血。」漆黑的瞳孔沒有溫度,也沒有激動,彷彿已經看透了。
「不管你的父親在那場大劫中做了什麼角色,都改變不了他是個強盜,是個幫兇!」
「所以,我不會喜歡你。」
「那你為什麼不殺了我?那你為什麼不殺了我?!」池夢怡發瘋地大喊。
「幫兇比主謀更卑賤。」
八個字一落,再次在她心上劃下了一個重重的傷口。她的自尊,她的尊嚴,全部被她愛的人掃落塵埃。她所謂的感情,不過一場笑話。
他沒有喜歡過她,和她在一起更是笑話。
雪地將她扶起的少年,依然不是同路人!
窗外雪花飄落,梅花暗香徘徊,那是紀念他最愛的梅花,她親手栽種的。
雪地紅梅,傲然紅塵。
那天,她帶著他在這棵樹下許願,許願長長久久,許願像父母的愛情一樣,開花結果。
但是今天看來,一切都覺得可笑。
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愛她的父親,恰恰掐滅了她的希望,她愛的人,則永遠不會給她希望。
一切都結束吧,荒誕可笑的結果。
樹上新添了苞蕾,沒有葉,再看不到花葉相見的那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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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晴的母親突然來到,出乎亦璃的意料。她見過這個女人,對女兒對丈夫一直不冷不熱,池晴口中不愛她的母親,此時憔悴不堪。
池晴的母親是個緩和的女人,和池家父女的急性子截然不同。
她給亦璃送信時,告訴亦璃她並未看過信,就算池晴的父親想看,也被她攔住了。
女兒最後的秘密,必然給她最信得過的朋友,這個喪女的女人認為,亦璃就是那個信得過的人。
「小晴總是不懂事,她父親總說大了就會好了。說著大了大了,她就真的長大了。可惜……」
無聲哽咽,喉頭一酸,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以後都不會再長大了。
「池晴看著大大咧咧,其實她都懂。」亦璃勸道。
「你不懂,她就是裝明白!」女人咬著牙,包含其中的怒氣、無奈和悲傷,「她就是不明白,她就是不明白……」
「我和她爸,只剩她一個孩子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看她穿著我親手織的毛衣,扎著我親手綁的頭髮,我就想,我的女兒是幸福的,我是幸福的。我的女兒,到底過得比我好,終於,不用再重複我的過去了。」
「我的出身好,或者也不好。」女人目光未視人,彷彿看著久遠過去的自己。
「我母親是小富戶出來的女兒,父親是個贅婿。我的外公外婆死後,母親就是忙。父親對我們依然很好,毛病就是嘴碎,貪小便宜,外面不會硬氣,吹牛說出來又很快。因為貪五塊錢的打賭錢,讓人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