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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血沫從喉頭衝出霎時充滿口腔,他咬緊牙關極力保持鎮定,捏在柳頤衣襟上的大掌卻倏然收緊,逼得柳頤頓時漲紫了臉:「含血噴人!她不可能是巧巧,我不可能認不出巧巧,你騙我。」
當年安國滅國後,他得知巧巧在逃亡的途中遇到賊寇,為保清白不幸墜落山崖殞命的訊息後,便親自率領一隊精兵去山崖下搜尋,並搜尋到了巧巧摔下山崖血肉模糊的屍首。
屍首那具屍首
不對,那屍首身形和巧巧相仿,相貌鼻樑以上被樹木劃到毀壞,幾不能窺見真容,只能看到完整的下頜和嘴唇,當時他以為巧巧死了,悲憤欲絕不能自抑,並沒深究巧巧身上可疑的細節
如今想來,她從山崖下墜下,樹枝攔截她身子的力道雖大,可若剮蹭到她的臉,那力道不可能會剮蹭到令她毀半張臉的境地,那麼,若柳頤趕在他之前,救下了她,偷龍轉鳳將肖仿她的女子的屍首扔在山崖下,令他找到後看到那具屍體以為「巧巧」真的死了,並不是沒有可能。
而他竟在失去巧巧的悲痛欲絕下真的中了圈套,誤以為巧巧已死。
不是不可能!
可若柳頤說的是真的,那麼……巧巧這些年落入本就嫉恨他的柳頤手裡會有什麼下場!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蕭荀忽然怯弱的不敢往下想,下意識的選擇不相信。
「我為什麼要騙你?」柳頤脖子被勒住,眼白翻出險些噎過氣去,卻爾自得意洋洋的欣賞蕭荀那張變幻莫測的臉,艱難的大口喘息,說著最惡毒的話:「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柳翩翩不是巧巧?」
他沒有證據!
世上本沒有無緣無故的慕戀,他從不信「一見傾心」的鬼話,可他卻對著渾身上下都是謎的柳翩翩,不但不遠離,反而破天荒的被她吸引,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更對她心生愛慕!
若她不是巧巧,而是別的女子,他對她這沒由來的情愫又是什麼?
蕭荀混亂的理智剎那被柳頤的話扯回來,柳頤對他恨之入骨,知什麼最能報復他,若抓到他軟肋,必會一擊即中,只一剎那,他幾乎本能的相信柳頤的話。
他強行壓抑著胸腹間那股呼之欲出的暴虐和得知事實真相後怕的顫慄,將柳頤提扯到跟前,用連他自己聽了都後怕的平靜語氣輕問:「說,你在她身上究竟做了什麼?」
為何她會稱自己是柳翩翩,並以齊國和親的小公主自居,而非是安國大司馬家的小姐,安國的安樂郡主,慕晚伊。
在他缺失的這幾年,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怖的事?竟令原本古靈精怪的她性情大變,乃至整個人樣貌音形都變了。
柳頤被蕭荀掐著呼吸困難臉色漲成豬肝色,性命危在旦夕,可他臉上依舊浮出幾分快意之色,只聽他上下唇輕闔艱難的說道:「塑顏術,付以人偶術。」
只一瞬,聞言的蕭荀臉上血色盡失,緊攥著柳頤衣襟上大掌驟然一鬆,身子也似受到了重創,挺得筆直的腰忽然佝僂彎了下去。
去而又返的禁軍統領薛伶剛入牢房,恰好聽到柳頤這番話,微微一怔,前一句話倒好理解,民間有種塑顏術,可用利刃銼刀等磨骨的手段改變人的容貌,而聽到後一句「人偶術」卻震驚的一下子頓住了腳步。
他從軍時曾聽過安國這則秘術,因時日曠遠,記得不太清楚,只大致記得,被施以此術的人,無一不是曾在□□和精神上受到極大的折磨精神崩潰後,被人為的篡改了記憶,進而以一種全新的身份進入人的視線。
而這些人因新的記憶和以往的記憶會發生衝突產生意識混亂的現象,導致認知失敗自我懷疑,進而不聽施術人的號令,施術的人防止這一現象發生,便將注入新的記憶的人關入封閉的黑屋,斷水絕食,激發她們骨子裡求生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