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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意入骨,他把脖子上寬大的黑白色拼接圍巾攏了下,最後往屋子裡望了一眼,垂眸收起手機,拖著行李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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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下了場雪,是杉城的初雪。
陸茶梔去了住院樓一趟,她沒開門,透過門上的玻璃往裡面看了一眼。外婆已經睡下了,edward還沒睡,坐在沙發上哄懷裡的alfred睡覺。
陸茶梔出了醫院,看見深夜裡救護車在大門這邊進出,突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深夜裡飄著雪,街上很多店鋪都已經關門。路燈也不太亮,光線昏暗。
她一個人在空曠的街道上走了很久,影子被拉長。
不願意回家面對簡菱。
於是沒地方可去。
走過白日裡人群喧囂的街道,再往前走,就是清幽華貴的別墅區。
坐到柏一河畔邊的長椅上,聽著寬闊的河裡水流湍急,河岸邊的夜燈發著暗綠色的光,照亮了奔湧的水流。
陸茶梔仰起頭,安靜地注視著夜空。
夜裡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漫天都是純白的細雪,天空漆黑一片。
雪花落在睫毛上。
陸茶梔閉上眼睛。
再睜開眼睛時。
原本就暗的路燈光線被人影遮擋,清瘦的少年筆挺地站在她面前。
生動漂亮的桃花眼,和那副永遠冷淡的神色。
陸茶梔的眼眶瞬間就有些濕了。
對視兩秒。
許佑遲率先開口:「陸茶梔,你這麼久沒回我訊息,我都快以為你是我做的一場夢了。」
聽到這句話,陸茶梔低下頭,突然笑了出來。眼睛一彎,有一滴細小的淚珠從眼角滑落。
再抬頭,她主動伸出自己已經快凍僵了的右手,手背貼在許佑遲的手背上,笑盈盈問道:「那你現在清醒了嗎?」
許佑遲感受到她手上冰冷的溫度,抿平了唇角:「你不回我訊息,這麼晚還不回家,在這裡幹什麼。」
「這個問題不應該我問你嗎。」陸茶梔收回手,看了眼他手邊的行李箱,仰頭認真地問,「許大少爺您不待在黎城,這麼晚跑來這裡幹什麼?」
許佑遲沒回答她這個問題,只說:「我送你回家。」
陸茶梔垂著眼睫,低聲道:「我現在不想回去。」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
陸茶梔察覺到許佑遲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頭頂上,天寒地凍裡,唯有他的目光是灼熱的。
四周的氣氛僵硬到呼吸都遲緩。
最後還是許佑遲先打破尷尬,他說:「走吧。」
「嗯?」陸茶梔看著他,「去哪?」
許佑遲瞅了眼她剛剛貼上來的那隻已經沒什麼溫度的手,慢條斯理地說:「你要是想一直待在這裡我也沒意見。」
陸茶梔:「……」
所以他剛剛的眼神和那句話是在暗諷她今晚就會被凍死在這裡嗎。
哦。
自信點。
把「嗎」字去掉。
站在莊園酒店的大門入口,陸茶梔面露難色,扯了下許佑遲的衣擺,小聲說:「這不太好吧……」
許佑遲:「……」
他額角一抽,跟她解釋:「我要去放行李。」
陸茶梔立即鬆開了手,擺出一張面癱臉,冷漠道:「哦。」
氣場這一塊,陸茶梔一直是拿捏的死死的。
似乎她就是全世界最拽的仔。
遇到這種場面,不能慌,慌就輸了。
只要自己不覺得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
許佑遲去酒店前臺辦理了入住手續,讓陸茶梔在大廳裡等他,他自己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