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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歡的事就是脫了衣裳, 只穿著肚兜, 在銅鏡前左扭右轉, 反覆地看肚子有沒有變化。
李昭見我如此,總笑我傻。
我才不管他, 照舊欣賞自己。
我怕日後肚子撐大後,會長出妊娠紋,便提早讓太醫幫我配了淡紋膏和不會傷及胎兒的潤膚膏, 一早一晚堅持抹。
李昭看見後,又開始「嫌棄」了, 說:宮裡的娘娘們加起來都沒你這般愛漂亮, 如今天漸漸冷了, 別老光著身子走來走去, 還抹這種嗆鼻的勞什子, 仔細著涼發熱了。
我白了眼他, 當著他的面脫光光, 從罐子裡摳了一大坨,從脖子到腳指頭一處都不放過,不僅如此, 我還逼著他給我往背上抹,有時候他「惱」了,啪地一聲打我的背,好疼,有時候他很細心地抹,誰知抹著抹著,就抹到前面去了,說要給他兒子試吃一下糧……
這男人哪,就是口是心非。
嘴上嫌棄嗆鼻,可抱著我睡時,頭埋在我脖頸裡,輕聲呢喃:「你好香啊。」
這段日子,我安生地待在家裡養胎,大福子和雲雀不用陪我冒險奔波,傷也養的差不多了。
自打那晚李昭提拔大福子為羽林右衛指揮使後,肉眼可見,這小子變了很多,話更少了,眉頭也漸漸皺了起來。
老皇帝駕崩還未公開,所以大福子任職的旨意也暫時壓下。
不過李昭早有打算,羽林衛指揮使畢竟是多少人眼紅垂涎的要職,沒點功勞和本事爬不上去,底下人也不服。
李昭想了法子。
這不,前不久左良傅收復了利、青二州,上表給朝廷,說:臣僥倖得勝,全靠天子庇佑,臣不敢貪功,此次屬下「路福通」居功甚偉,他潛伏在魏營之中,盜取叛賊的作戰部署,使得我軍提前洞悉,大敗敵軍……
一時間,這位神秘的『路福通』成了街頭巷尾熱議的英雄,朝堂之上也議論紛紛,有人上表,一定要好生封賞;
也有人存疑,說要查清這位路大人的功績,聽聞他從前是左良傅的侍從,而以往的軍情奏報裡,從未有過此人的隻字片語,萬一乃左良傅想鞏固自己的地位,刻意捏造的呢?
還有些人站幹岸,看熱鬧,不發表任何意見。私底下卻嘲諷得厲害,說這位路大人從前是在羽林衛混的,幹慣了窺伺人私隱的髒事,這不,歪打正著了,讓他混進魏營,建立了功勳。
……
李昭自然不會表現出,這其實是自己暗中授意左良傅上表的,更不會表現出自己偏袒大福子,任由朝臣爭吵去。
沒幾日,新提拔的江州刺史袁文清上表,指出有功當賞,有過當罰,他願保舉路福通。
袁文清一出聲,朝堂上的風向就變了,一時間,對大福子的歌功頌德堆滿了李昭的案桌。
因為袁文清可不是一般人,若沒有他,三王的鐵騎早都衝進關中,踏平長安,而他又是個極清正的君子,他舉薦的人,多半不會差到哪兒去。
張家這回因曹妃之事吃了大癟,素卿覺得跟著說一嘴,保舉從左府出去的大福子,日後能拉攏左良傅和袁文清,何樂不為呢?所以,張家也上書舉薦。
瞧,大福子什麼都沒做,窩在長安半年多,還殺了個人,忽然搖身一變,成了國家的英雄,日後熾手可熱的臣子……
有時候,我真覺得很荒誕,可現實就是這樣,所有的一切,都在李昭的掌控當中,他想讓誰上位,哪怕是個傻子,也能進內閣;他想搞誰,就算是皇親國戚,都倖免不了。
有時候,我會胡思亂想。
不是我瞧不起自己,他這樣的人,怎會接納我,對我這般好。
素卿、曹妃在他跟前十幾年,他依舊逢場作戲,該收拾就收拾,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