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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富搶了你一塊肉,你就屠了全村,這恐怕是你在欺負別人吧?」謝青鶴道。
翠娘抿嘴笑得斯文:「這不獨是一塊肉的事。先生忘了,他們本是想燒死我。」
謝青鶴便不說話了。
翠娘身上不帶內力武功,卻受過殺人的訓練,也算是江湖中人。說好聽一點,是快意恩仇,說難聽一點,是無法無天。然而,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手底下見真章,這就是江湖的規矩。
這幾個村人險些燒死了翠娘,她要尋仇,若點到為止,謝青鶴也無話可說。
翠孃的復仇狠辣到了屠村的地步,老弱婦孺一併殘殺,再是打著「快意恩仇」的旗號也掩不住其中的兇殘邪惡。謝青鶴若沒撞見也罷了,既然撞見了,必然要管一管閒事。
翠娘輕咦了一聲,突然就多了一絲慌張:「你為何還沒倒下?」
謝青鶴看看放在地上的茶杯,吃了一半的肉餅,說:「我是大夫。」
在他的飲食裡下藥,想要把他藥倒,起碼得是上官時宜那樣的高手,陳一味都不行。
蘇金斗埋好了全村私藏的碎銀銅錢,扛著鋤頭返回破廟時,翠娘已經死了一刻鐘了。她靜靜地躺在地上,臉上覆著白布。蘇金斗看不見她的臉,但認得胸膛不再起伏的死寂身體。
「你!你……你殺了翠娘?」蘇金斗看著謝青鶴,聲音顫抖。
翠娘煮的醃肉已經熟了,謝青鶴把它撈了起來,切成薄片,正在嘗味道。
「她昨日屠村,你幫著放火,你也是從犯。」謝青鶴又吃了一塊帶肥肉的醃肉片,味道不錯。
山裡的飛禽走獸個個都精瘦無比,想吃點肥肉居然得從魚身上找。謝青鶴已經很久沒吃家養的豬肉了,這一塊醃肉肥瘦適中,真是美味。他抬頭看著懸掛在樑上的其他醃肉,想著待會兒要帶回家。
蘇金斗其實也被翠孃的兇悍嚇住了,只是,殺人這種事,若死的是欺負過自己的人,感覺就會變得很不一樣。翠娘殺人如切菜,滿不在乎,蘇金斗也恍恍惚惚地被感染,覺得自己是不是反應太大?
平時誰沒殺過雞鴨?蘇金斗在家鄉的時候,還幫忙殺過豬。
這……殺人和殺豬,也差不太多?殺豬還會昂昂叫呢,這麼多人死了,吭都沒吭一聲。
等到蘇金斗在翠孃的安排下,搬走了各家的糧食財物,點火燒了所有房屋,被欺辱的憤恨解了,明日飽足的糧食與肉有了,甚至還搜颳了一匣子銅錢……他好像接受了這麼一個悍匪婆娘。
可是,私心底,看著依然溫溫柔柔的翠娘,蘇金斗心底仍舊生起太多不敢聲張的害怕。
現在翠娘死了,這位看上去很厲害的高手說自己是從犯,蘇金斗連忙跪下:「我……小人有罪,是她……她逼我的!」
謝青鶴半點不意外他的表現,前日就沒覺得這男人有多特殊,凡夫俗子一個。
放火自然是罪不容赦。可這人放火燒的都是死人,沒造成什麼實際損傷。若是與翠娘同罪,也不大公允。但,就這麼放了他?
「你會種地嗎?」謝青鶴問。
蘇金斗一愣:「會、會。」
「你會蓋屋子嗎?」謝青鶴又問。
蘇金斗開始猶豫:「這個……素日裡村人起屋,我也能去幫忙。不過,上樑的活兒我就……」
不等他說完,謝青鶴已經點點頭:「行吧。罰你為奴二十年。這就跟我走吧。」
蘇金斗不禁咧開大嘴,啊?
「還是,你想跟她躺在一起?」謝青鶴指了指冷冰冰躺著的翠娘。
蘇金斗拼命搖頭:「不不不不跟她一起,大爺,小人此前並不知道她是如此悍匪,她半夜殺人與小人沒有關係,小人哪裡知道身邊睡著這麼個心狠手辣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