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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再對我說一遍,不是,你沒有這麼想,我冤枉了你。你敢當面撒謊,我就相信你。」謝青鶴說。
束寒雲愣了半天,哭道:「師哥,此誅心之罪!寒雲不服!」
第32章
束寒雲情急之下掉了眼淚,一直顯得極其冷漠的謝青鶴便愣住了。
畢竟是師弟。
上官時宜擇徒嚴苛,輕易不收嫡傳弟子,寒江劍派內門中歷來人員精簡。
謝青鶴與束寒雲都是幼年上山即入內門,很長時間裡,上官時宜名下僅有這兩個徒弟,他倆相處的時間最長,關係也最為單純。謝青鶴喜歡帶著束寒雲到處玩,束寒雲也喜歡做大師兄的小跟班。
類似於大孩子欺負小孩子的事,從沒有過。多年來,二人也從沒吵過架、紅過臉。
——這也代表著,謝青鶴與束寒雲都沒有處理內部分歧的經驗。
謝青鶴從沒想過師弟會哭。
何況,束寒雲此前才自懲了一掌,嘴角還帶著殘血,臉色蒼白如紙。
他嘴裡說著不服,人卻依舊跪在謝青鶴跟前。
束寒雲跪著,謝青鶴站著。四目相對,謝青鶴俯視束寒雲屈膝仰望的模樣,就讓束寒雲所謂的「不服」失去了所有的對抗與戾氣,有幾分乖乖的乞憐。
謝青鶴難免有了一絲恍惚與心軟,想替他擦去眼淚,哄他不哭。
情人間的角力何其細緻敏銳,謝青鶴眼神稍微溫和了一丁點兒,束寒雲即刻反撲。
他膝行上前一步想抱謝青鶴,伸手似才想起謝青鶴渾身是傷,自己已經碰不得了。
這讓束寒雲又痛又急,伸出的手狠狠捶向地面,兩片打磨得光滑的石磚瞬間被砸得粉碎開裂。
他將額頭埋在自己的手裡,帶著身無以寄的窘迫,哭訴道:「師哥若以心志不堅、禦敵不力罪我,我認罪領死,不敢有怨。師哥說我對師父早存不軌之心?這事我不能認!」
若他不開口,謝青鶴回憶從前,還有幾分心軟。兩聲哭訴就把謝青鶴徹底從恍惚中拉了回來。
現實容不得抵賴。
不管束寒雲如何哭訴自己無法自辯,他對上官時宜所做的一切不僅無理,且使人後怕。
「你非要我一句一句慢慢問你麼?」謝青鶴以為彼此心知肚明的事,不必說得太赤裸殘忍。可束寒雲抵死不認,太過犟嘴,「在我抵達盤谷山莊之前,你不知道我吞了整個魔穴。」
束寒雲的哭聲漸漸小了。
「你倒是向我解釋一下,恢復意識之後,你不向師父承情求助,打的什麼主意?」謝青鶴問。
這才是束寒雲真正無法解釋的一件事。
「不平魔尊偷襲了師父,折了師父脊柱,使師父修為大減。以我近日看來,盤谷山莊與雲荒所有高手也幾乎都死在了魔門侵襲之中。如此一來,整個盤谷山莊就數你修為最高,功夫最好。」
「你不向師父坦承求助,反而假惺惺地假裝不知道師父為何受傷,將重傷師父的罪名推給了未知的魔門高手。師父受你威逼脅迫,更怕你一怒之下殺了盤谷山莊所有人滅口,所以,你要假裝不知此事,師父也不能說破。」
「可是,那時候你不知道我吞了魔穴。」
「你既然不知道我會在未來身負重傷,淪落到今天的地步,你就應該怕我!」
「束寒雲,你告訴我,你一面知道不是我的對手,一面又要撒謊隱瞞被不平魔尊搶奪皮囊弒殺恩師一事,你要怎麼才能把秘密徹底掩蓋下去?」謝青鶴厲聲質問。
束寒雲瞞得過一時,難道還能瞞過一世?一旦謝青鶴見了上官時宜,他的謊言還怎麼繼續?
想要讓這個秘密永遠保持下去,只有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