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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凜凝注著她。

正因為她心中仍存有良善，正因為她還沒有徹底喪失人性, 所以才會在聽到吳惜彤說他們是在302國道出車禍死亡時，內心才會產生極大動搖, 才會忘記了思考。

「我之前刻意套他們的話，讓他們自曝不會英語，本來是為的論證他們圍棋棋士這一身份的真偽。沒想到, 他們身份的真偽沒有套出來，反倒……」

「反倒幫我走出了迷霧。」

七橙定定注視著夏凜的眸，手指撫上她白皙的臉頰。

「謝謝你, 夏凜。如果不是有你陪在我身邊，我已經中了敵人的陷阱，深陷自責的泥沼中，徹底喪失思考能力、誤判局勢，只會變成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夏凜覆上七橙的手背，柔聲說：「你我之間，何必用這個『謝』字。」

七橙聞言，唇角浮起一條優美的弧線。

是啊，她們之間已親密無間，不分彼此，也再也分不出彼此。

為對方著想、付出已是理所當然，已當成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又何必言謝？

「七橙，我覺得吳惜彤忽然提302車禍事件，話說的有些刻意。」夏凜黛眉一蹙，「而且我總覺得……」

「總覺得，她是在刻意針對我。」七橙接過她猶豫未出口的話。

夏凜長長吁了一口氣，默默頷首。

「我也隱隱有這種感覺。可這兩個人……我根本毫無印象。」

夏凜失笑道：「你之前明明救過我，可剛剛抵達神域的時候，你不也對我毫無印象？」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這兩個人並不是職業殺手。」

夏凜笑不出了。她嘎聲道：「職業殺手？」

七橙平靜地說：「嗯。對我抱有敵意，除了那些被我解決的傢伙們的遺孤和殘部，就只剩下受人僱傭的職業殺手了。那些遺孤和殘部，就算再恨我，也不會賠上自己的性命來到神域追殺我。至於職業殺手嘛……就不好說了。畢竟在一些世界頂級殺手的概念中，是知道神域存在的。

「但這兩個人應該不是。因為各個國家秘密登記的危險人物檔案庫中，沒有這兩個人的存在。而抵達神域的人都是繼承死亡時的原本相貌，不會有易容這一說。無論是為弗雷德裡克效忠的時候，還是逃亡到這個國家過著隱姓埋名的生活的時候，我每天都有入侵國際網路，確認各個國家人員檔案庫。」

只不過七橙只能掌握這些人的樣貌，卻沒辦法實時追蹤他們的位置。而且，有些人的真實樣貌就連國際刑警也掌握不了。否則，她也就不會被殺手狙殺了。

夏凜說：「……真虧你沒有被網路警察逮到。等我們復活以後，你見到我那位警察朋友，可千萬不能說你幹過這種事。哎等等，你剛剛說什麼？」

她瞪大了雙眼。

「你說『畢竟在一些世界頂級殺手的概念中，是知道神域存在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七橙苦笑著，儘量選擇不會讓夏凜太過擔心的詞彙說：「做我們這一行的，等於每天是在死亡的邊緣線上來回摩擦……自然也有存在失誤，因為不甘心死亡而來到神域的時候……」

「你以前也來過？！」夏凜激動地捧住七橙的臉，給她嘴巴都擠成了「o」型。

七橙在心中暗暗佩服，不愧是夏凜，每次都能抓住關鍵詞。

「……來過。這是我第二次參加生存競爭遊戲了。」

夏凜微微怔住。

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也因為七橙的首次坦白而豁然開朗。

夏凜之前一直就在暗暗奇怪，不明白七橙為什麼會對神域這麼瞭解，甚至已經瞭解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

比如說，遊戲隱藏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