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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玉兒便沒她們這樣的愜意了,捧著託盤到了茶水房,被笑吟吟的纖月喚住,「噯,這丫頭,來幫我核對一下存著的茶葉。」
玉兒原本想快些回到錦雲軒,眼下被絆住,也不敢明面上違背,只得找轍:「凌家兩位小姐等著奴婢上茶呢。」
纖月笑意更濃,「那麼多人服侍著,根本不需擔心。隨我來。」
玉兒無法,只得隨纖月走進存放著各色上好茶葉的裡間。
纖月閒閒地派給她一些差事,自己坐在小杌子上嗑瓜子。
片刻後,一名小丫鬟進門來,回事的時候,不著痕跡地將一個荷包塞到纖月手裡。
纖月背轉身看過,確定是先前凌芳菲交給凌君若的荷包,尋了個由頭,帶著小丫鬟、玉兒一起忙碌。
忙碌期間,站在椅子上的小丫鬟腳下一滑,身子砸向玉兒。
纖月手疾眼快地穩住小丫鬟的身形,又在同時扶住要躲閃的玉兒的身形,且攜了她的手,歉然一笑。
片刻後,有人來向纖月稟道:「凌四小姐有些不大舒坦,凌三小姐房裡有個通醫術的丫鬟,便陪著四小姐回了翠竹居。郡主聽說了,要您差遣人去看看。」
藥效發作了。玉兒垂著頭,心中暗喜。
纖月信手指了玉兒和那名伶俐的小丫鬟,「你們兩個去看看。」全然不知玉兒就是錦雲軒下人的樣子。
玉兒的唇角微不可見地揚了揚。
傅晚漁左邊是三夫人,右邊是李氏。
用飯期間,傅晚漁和李氏一直輕言細語,話題不斷,例如李老爺、李夫人不日將搬去傅家,到時也要舉辦宴請;例如傅仲霖的情形又好了一些,許世長偶爾會嘀咕沒見過這樣的病人。諸如此類。
兩個人談起的時候,都有著由衷的喜悅。
至於傅駒、傅晚瑩等人,兩個人隻字不提,權當他們沒存在過。
就在凌芳菲和凌君若交談、飲酒之際,這邊廂,大夫人從身後服侍酒水的丫鬟手裡接過兩杯酒,竟然笑吟吟地離座,走到傅晚漁身邊,將一杯酒放到傅晚漁手邊。
傅晚漁站起身來,笑問:「大伯母這是何意?」
大夫人笑道:「你剛進門的時候,我多有怠慢之處,近日每每想起,總是寢食難安。你已是郡主之尊,不屑與我計較,可我卻不能因此就不賠禮。今日,我敬你一杯酒,泯卻以往的嫌隙,也便是你接受了我這份兒歉意。可好?」
身段放低到了這個地步,又當著一桌高門貴婦的面兒,誰能說大夫人不是誠心誠意地道歉?
傅晚漁若是不肯喝這杯酒,便是當眾掃了大夫人的顏面,不符寬和大度為準則的婦德。
二老夫人無聲地嘆氣。大夫人既是她兒媳婦,又是她孃家侄女,她只盼著,大夫人今日不要當眾給晚漁難堪,否則,就別想好端端活下去了。
杜夫人見大夫人如此,毫不掩飾地冷臉、蹙眉。晚漁也沒將大夫人怎樣,只是幫婆婆拿回了主持中饋的權利而已,大夫人何以如此做張做喬?
三夫人和李氏同時心生不悅:大夫人這是什麼意思?何必來這一出?晚漁都不耐煩搭理她,她卻鄭重其事的道歉——逼著幾乎忘記發狠的小獅子當眾發脾氣麼?
親家兩個剛要起身,傅晚漁已經給了她們安撫的眼神,轉而從容一笑,欠一欠身,「大伯母言重了,我們之間,何時有過嫌隙?不要說我不知道,便是大嫂、二嫂,怕也不知您這話是從何說起。」
用她兩個兒媳婦說事……腦瓜轉得還是很快的。大夫人一笑,「我不盡心之處,經過一番反思,自是心知肚明,你不與我計較,是你待人寬和,我卻不能就此揭過不提。先前總是拉不下臉來道歉。這會兒真是借著三分酒意,想與你把話說開,解開這個不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