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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招惹或是少招惹一個女子,於他只是日子更有趣或是更無趣一些;多一次或少一次惹得唐修衡反感,卻牽繫著他日後的道路是否順遂。
過幾日清淨日子,死不了人。
唐修衡對他敬而遠之的話,興許就能死人。
這筆帳太容易算。
由此,他收斂了很多,儘量不去閨秀雲集的場合,對以前頻繁來往、私下相見的女孩子也刻意冷淡起來,慢慢劃清界限。
他是好色,但真不是遇見一個就往床上哄的那種好色,打心底很喜歡拉拉小手、親親小臉兒的那種氛圍。他不覺得怎樣,但對女孩子而言,已經將清白交給了他。
有過床笫之歡的,是府裡三個通房。對別的女子,讓他摸著良心說,他真有過好多次那種衝動,但也真不敢——萬一誰懷上他的孩子,皇帝不把他的皮剝了才怪。
以前他也挺煩自己沒長性的,直到遇見代安。
代安是真實實在在地讓他迷戀了這好幾個月,到如今,三兩日不見她,就抓心撓肝的難受。
代安的大眼睛眼尾微微上揚,淘氣地眯眼睛的時候,會讓他想到壞壞的小狐狸。
代安自幼習武,但是看起來特別嬌柔,骨架小的緣故。
她的面板特別光滑有彈性,小蠻腰特別纖細而柔韌。
那雙修長筆直的長腿,在某些時候,很要命。
最初並不想與她發生肌膚之親,不是不敢,是不捨得染指。
夏日裡,她生辰那日前來相聚,與他喝了不少酒。
後來,這小狐狸色|眯|眯地盯著他,說:「我都十八歲了,要是十四歲那年不退親,十五歲那年不逃婚,興許都有孩子了。現在無心嫁娶,只想找個過得去的人,讓我知道做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所以呢?」他除了問這一句,也不能說別的。
她勾了勾他的下巴,壞壞地笑,「就你吧?」
他當時其實有些尷尬。她的話說得再委婉,再合情合理,也是把他當成了讓她知曉男女之事的工具。
天地良心,他在那時候是不忍心的,想勸她等醒酒之後再說這事兒。
可小妮子不給他說話的時間,親了他的唇,又扒了他的衣服。
……
失身的明明是她,但有這感覺的卻是他。
從那之後,他就打心底地開始惦記她,人不在跟前就會胡思亂想:她要是膩了他可怎麼辦?要是不聲不響地跑了又該怎麼辦?
是,他是天涯何處無芳草,可她不一樣啊,習武的女子也是弱女子,過的日子又那麼辛苦。
他想照顧她,真的,想讓她在王府裡住下來。
可她不同意,每次到最後都說:「我遲早要離開京城,你我只是露水姻緣。這不是早就說好的麼?」
最可氣的是,每一次歡愉之後,她都是麻利地洗漱、走人。
太可氣了。
好像他是等著她過來臨幸的寵男一樣。
這會兒想到這些,梁澈不自覺得眉頭緊鎖。
那邊的代安吃飽喝足、漱口之後,看著臉色不佳的他,笑了,「怎麼?等久了,生氣了?」
聽聽,這是不是把他當成等著人哄的怨婦了?梁澈斜睇她一眼,自然不會說出真實的感受。
「我吃飽喝足之後,才有力氣對付你啊。」代安笑著起身,走到他身邊坐下。
梁澈橫了她一眼,「看不慣你這種奇怪的裝束罷了。」
她來王府,從來都是打扮成外院管事的樣子,長發用銀簪束在頭頂,素淨的長袍。她常年在外跑,早習慣了這樣,做男子打扮的時候,言行也一如男子——這一點是讓他最彆扭的。
「我也不習慣。」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