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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北聽著她語聲如珠玉落盤,清脆悅耳,卻泛著無形的冷意,那張清麗的小臉兒也緊俏的有些肅冷。他不由挑了挑眉,望向在一旁服侍的連翹,「這是誰惹到她了?這麼大的火氣。」
連翹很有些啼笑皆非,知道霍天北是有意緩解氣氛,說了句「奴婢去給夫人沏一盞茶」,避了出去。
顧雲箏則很是沮喪。換個人,早就發火了,他卻一絲火氣也無,不與她爭論。是因為不值得,還是不屑與她爭吵?
隨即,她又有些惱火,惱自己。從來不會在人前流露情緒,面對他的時候卻會不自覺地動氣。上一次是他挑剔含清閣陳設的時候,那次就告誡自己了,在他面前要格外控制情緒。這一次卻又重蹈覆轍。
什麼話不能平平靜靜說出來?這件事其實也不算什麼,他願意偏袒誰是他的事,她如何行事不是他能約束的,有什麼好介意的?
霍天北已語聲柔和地問她:「你是因為不滿大嫂這般行事,還是不允許外人接近熠航?」
顧雲箏如實道:「兼而有之。就算是大嫂先來詢問,我也不會答應。」
霍天北滿意一笑,「那就好。」
顧雲箏到此時已能確定,他是在試探她。這樣看來,她的反應是歪打正著了?心裡卻不能因此而欣喜,反而有一種上當的挫敗感。
「你剛主持中饋,我幫不上忙也算了,卻不該給你添亂。」霍天北套用她說過的話安撫她,「大嫂那邊我派人去傳話,要她日後行事主意分寸。你別生氣。」語聲略帶敷衍,像是平時哄熠航一樣。
顧雲箏眉梢微動,又撫了撫額,有氣無力地說了聲「多謝侯爺」。
「這件事我也有一半的錯,你多擔待。」
一點誠意都沒有,完全就是在敷衍。顧雲箏想想也是,換了誰都一樣,故意犯下的錯,道歉時又怎能有誠意?心念轉動,和聲道:「再有這種事,侯爺能不能先與我說一聲?如果這種事一再發生,定會傳出閒話。說我無能被侯爺看輕事小,說侯爺內外不分動輒插手內宅事宜事大。侯爺實在是清閒的話,不能將外院的庶務接到手裡麼?聽說二爺總是忙得焦頭爛額,侯爺不如幫幫他。」
她是真會說話。或者說,她是真會不帶髒字的罵人。閒得沒事插手內宅事宜的人是什麼貨色?說完這個就建議他拿回打理庶務的權利就更氣人了,分明是在說他不知謀取不務正業不分輕重。
霍天北是有些惱火的,但是對著她那樣無辜柔美的笑容,火氣就消散了大半。再說她是有意要他生氣,上當就太傻了。是以,他笑著頷首,「這話在理。往後內院的事我一概不聞不問,至於庶務,不值得我接手。你要是能內外兼顧就好了,庶務就交給你消磨時間。」
這語氣,好像庶務只是個玩物而已,他高興的話,可以賞給任何人。顧雲箏揚眉一笑,「說話算數?」
「我何時騙過你?」
顧雲箏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道:「那好,過段時間,侯爺就把庶務之類的瑣事交給我吧。內宅這些小事,每日一兩個時辰已足夠。」
聽著她這甚為託大的話,霍天北笑出聲來,「剛會走就想跑。能力不濟的話,有你哭鼻子的時候。」
「哭鼻子的時候,我任由侯爺發落還不行麼?」顧雲箏嘀咕道,「左右你也不將那些放在眼裡,讓我試試又何妨?與其讓二爺撈油水,還不如讓我敗家呢。」
霍天北朗聲大笑。
顧雲箏也笑起來。這種可以當真也可以當做玩笑的話,與他說說也無妨。哪天他看霍天賜不順眼了,又找不到合適的人打理庶務,說不定就會想到她。趁著他心情愉悅,她又說起給熠航找小廝的事,「總是我們陪著實在是不妥當,侯爺手裡不乏成家生子的僕婦吧?選兩個閤眼緣的過來也非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