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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帶著疲累過度所致的紅血絲,開口的聲音微弱且沙啞,影塵都快聽不下去了。
「殿下,江先生若是看到您這個樣子也會傷心的,您還是……」
「巫師呢?」沈延突然轉頭看影塵,「父皇已經醒了,巫師為什麼還不過來看先生,讓他過來啊!」
影塵沒有辦法,只好又去請巫師過來。
連續做法的巫師彷彿蒼老了許多,臉上皺紋更加明顯。
搖頭,還是搖頭。
沈延握著拳頭,心一點點涼了。
他冷冷道:「說話。」
他想知道先生怎麼了,即便是醒不來也該有個理由。
布滿溝壑的臉微微抽動,巫師凝重道:「他不屬於這裡。」
「什麼意思?」沈延只看著先生,聲音輕得不像話,彷彿害怕一丁點兒的聲響就會驚擾先生,讓他隨風散去。
搖頭,還是搖頭!
沈延的聲音幾近哽咽:「你什麼意思?」
「什麼叫不屬於這裡?」先生一直在他身邊陪他愛他,這麼多年來都好好的,「什麼叫不屬於這裡?!」
沈延幾乎要暴走,站起來就扯著巫師的衣領,吼出來:「救他啊!」
「殿下,殿下息怒啊!」影塵拉扯沈延,勸阻著:「殿下,您這樣也於事無補,對江先生沒有任何益處啊……」
沈延瞪著眼睛,手上的力道終於鬆了,他遊魂似的轉身,回到先生身邊,又捧起了他的手,一遍一遍呢喃著喊他。
一滴熱淚無聲滑落,滴答落在江聞岸白皙的手腕上,上面有一枚小痣。
江聞岸彷彿進入了一個四周布滿煙霧的秘境之中,他能聽到延延急切地呼喚他名字的聲音,可卻不知道這聲音自何處來,他看不見,亦摸不著。
他不知在迷霧之中摸索了多久,耳邊時不時傳來延延的聲音,越來越虛弱,越來越沙啞,他好像聽到延延哭了。
他想找到延延,擁抱他,可始終沒有方向。
他急切地奔跑,終於找到光源,朝著那光源行進,江聞岸一腳踏空。
再次醒來時他看到了雪白的天花板,視線緩緩下移,是一張海報,上面映著的是當下一位炙手可熱的球星。
當下?
江聞岸躺在床上,拉起被子一看,深灰色被罩,軟的,鵝絨。
枕邊放著他的籃球手環,顯示著「電量不足」的手機正亮著,呼吸燈閃爍。
心下一動,江聞岸拿過此時此刻有些陌生的手機一看,整個人猛地做了起來。
手機還停留在小說頁面,左上角寫著小說的名字:《燕京寶鑑》。
海報、手環、小說,這是……他的宿舍?!
像是為了印證他說的話似的,對面床的手電筒被開啟,舍友既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傳來:「聞哥?你咋了?」
聞哥?
沒錯,是他對面床那位被人叫做小熊的室友,只有他會這麼稱呼自己。
冷汗涔涔,江聞岸冷靜應道:「沒事,做噩夢了。」
「你怎麼還沒睡?」
「通宵打遊戲呢,馬上睡了,聞哥你還要去圖書館嗎?」
「嗯。你睡吧。」
大學宿舍裡十分平常的對話,江聞岸卻彷彿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說出來。
宿舍歸於平靜的時候,江聞岸脫力倒了下去。
天已經亮了,通宵的舍友剛剛睡下,鼾聲震天,江聞岸輕手輕腳下了床,這才回憶起眼下的處境。
這是期末考試後的一個星期,有兩個舍友一週前——姑且算是一週,他們已經收拾東西回家了,宿舍裡只剩下準備就在學校學習的江聞岸和小熊兩個人。
他渾渾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