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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身下竹筏一顫,風拂過臉頰,松柏的氣息迎面撲來,魚幽倏地睜開眼,往後看了一眼。
遠處,龍松之下,老者鬚髮如雪,鋪地如毯,一個包裹得如紅包一般的小人兒蜷縮在上面,小臉上似殘留著淚痕……
「等到十年後,你便可再來天機山看她。」秋白走到她身邊溫聲道。
魚幽立時收回目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誰要來看她?」而後將眼一閉,出言趕他,「我要修煉了,不到你那什麼青竹峰,不要煩擾我。」
秋白好脾氣地笑了笑,伸手想要撫下她額角那縷倔強支起的碎發,但中途又收了回來,指間冒出靈力朝空中輕點幾下,設定一個擋風禁制,那縷碎發就服帖地落在她的臉側。
魚幽沒有睜眼,眉頭卻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在秋白轉身的那一瞬,快速抬手將那縷碎發別到耳後,而後繼續擺出五心朝天的姿勢。
秋白瞥到這一幕,眼底溢位一絲笑意,腳步沒有停頓,走到竹筏另一側也盤坐而下。
察覺到四周沒有旁的氣息,魚幽暗鬆一口氣,靜下心來運轉功法,不知不覺中,靈氣鑽入體內,沖刷著身體,好似神魂都被洗滌了一般,舒爽得魚幽忍不住沉浸其中,漸漸地忘記了四周一切……
咕嚕嚕——
魚幽醒來,肚子叫喚,餓得前心貼後背,抬眼看到四周黑漆漆的,唯有前方燃起一堆篝火,上面架著一塊黑乎乎的東西,焦臭之味迎面撲來。
一個青色身影在坐在篝火旁,翻動著那黑乎乎的東西。
「你弄的什麼?」魚幽皺眉,捂住了鼻子朝他問道。
秋白回頭看到魚幽嫌棄的神色,忽然有些赧然:「為師聽到你的肚子叫喚,想你應是餓了,所以獵了一隻野兔烤制。」
聽了他這番話的魚幽,終於良心發現,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她起身走到篝火旁,望見火光下,那張俊臉上一塊黑一塊白的,終於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怎麼了?」秋白不解,伸手摸了把臉,卻不知又在臉上留下一道烏黑的指印。
魚幽笑得桃花眼都彎了起來,頗為嫌棄此朝一臉茫然的秋白揮手道:「髒死了,去一旁清洗一下臉,然後再去打一隻野兔來。」
說著,毫不客氣地將那隻黑乎乎的看不出模樣的烤兔子丟向遠處,沒入黑幕中。
秋白愣了一瞬,而後搖頭失笑,心道,做師父到他這份上的怕是修真界僅有。不過,他還是依言走到一旁清洗了臉,而後去捉兔子。
望見他的身影沒入黑暗中,魚幽倒是愣了一下,她回想自己前世的師父,也就是死在死海荒島上的血老怪,當初,她與他是如何相處的?
魚幽的目光沉了下來,前世,她這徒弟於血老怪唯一的用途,就替他獵取血食。
她最初不肯,血老怪就直接抓住她的手腕一咬,啜吸她的鮮血。她猶記得那一夜,血液快速流失,身體冷得如同置身冰窖,她以為自己會死,但第二日陽光照在身上時,她又醒了過來。
全身籠在黑袍中的血老怪,唯有一雙血紅雙眼露出,那雙眼中散發著九幽地獄一般的冷光,盯住她問道:「你是選擇每日為為師獵取血食,還是要用你自己的血餵養為師?為師可不保證,下一次不會吸乾你的血,讓你再也醒不過來。」
……
秋白拎著野兔回來,望見小姑娘抱膝做在火堆前,一雙眼明滅不定,眉心間隱隱有黑氣冒出,心下一跳,他丟開野兔,閃身至她身前,伸指點向她的眉心,但在觸及她眉心的剎那,小姑娘驟然抬頭,眸中煞氣凝結,冷冷地朝他道:「你,為何對我這般好?」
從她口中吐出的「好」字,卻如一條毒蛇一般,顯然,她並不信任他,甚至覺得他對她的「好」是別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