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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裳無意間抬頭,被這個似曾相識的眼神震得如墜冰窟。
她認得這眼神……有時爹爹就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好像在透過她,追緬另一個人。
怎麼回事?那一刻什麼賞心悅目都灰飛煙滅了,雲裳頭皮發麻,有種半夜被鬼摸了臉的顫冷。
他、他們……為什麼會用同樣的眼神看著自己,他們到底在看什麼?
她怕容裔眼光太毒看出什麼來,竭力鎮定心神,只道累了便往回走,低下頭心思萬轉。
步履走得太急,一不小心繡鞋陷進花泥裡,她身子一踉蹌,身後立即扶上來一隻手:「小心別摔了。」
雲裳睫宇又是一顫。
她恍然想起從前忽略的一些事——好像從初初見面開始,他就很緊張她摔倒。記得第一次得知他身份那天,她碰到了頭,他開口便問「你認不認得我」;前幾日她從昏睡中醒來,他第一句也是問:「你還認不認得我?」
她是受傷又非失憶,怎麼會連人也不記得?除非,他很怕她摔倒受傷後變傻不認人……
為什麼?
雲裳不動聲色地抽回手臂,紗綃掩護著目光在男人臉上一掠而過。
他擔心的神情不似作偽。
不過經過那個古怪的眼神,雲裳對自己的判斷已經不信任了。她心中飛快地想,容裔對她的曖昧示好還有另一種可能性,落在阿宋看的話本子裡十分俗套,卻能解釋得通:
難不成容裔喜歡一個和她長得很像的姑娘,而她是他看上的一個替身??
容裔堅持將雲裳送回清翡閣,後者自然想推託,也自然沒能推託得掉。
容裔察覺她的情緒瞬間變得不大對頭,卻百思不解為什麼,將養女子便是這一點不好,她又不把想法說出來,他如何對因下藥?
往花林去時是容裔走在前面,回來時只見雲裳蓮步如飛,好像想甩開什麼洪水猛獸。男子瞧著那倩影,摸鼻子猜,「你是不是……餓了?」
雲裳置若罔聞,一言不發地進了屋子。
容裔有些訕,這點逐客的眼色還是有的,正要走開不去惹她,餘光瞟見桌上的詩冊,頓了一步,隨意掂在手內,「你看的?」
雲裳看見他拿了什麼,嬌音脫口:「別動!」
事與願違,詩冊子在手裡一抖,夾在其中的紙張掉了出來。容裔駢指輕而寫意地撈住,看雲裳趕上來搶的模樣還覺好笑,「怎麼,這是你寫的秘……」
看清紙上的字,容裔笑容消失得一乾二淨。
「給我!」
雲裳羞急,如何也沒想到這人不但嘴欠,手也欠,別人的東西隨隨便便就來拿。容裔手臂抬高輕易讓過,神情已沒半點方才的和顏悅色,一雙劍目犀利無匹。
「誰給你寫的?」那從牙縫碾出的字音聽著想殺人。
「不關你事!」雲裳臉要紅死了,連蹦起來去夠那篇紙的不雅相都做出來,男人的指尖始終比她高一寸。
「是誰遞進來的,」容裔盯著她,一字一句地重複,「折寓蘭還是謝璞?」
「你在胡說什麼?」雲裳身高不佔優勢,聲音也在沉冷的威壓下發軟,仰頭間碰掉了帷帽,那雙驚慌的眼睛裡染著兔兒般的水紅。
容裔闇昧的眼神刮著她的臉不放過分毫,手一鬆,紙箋如失去支撐的纖腰跌落。雲裳撈住紙,容裔撈住她的腰。
「回眸入抱總合情,輕把郎推,漸聞聲顫,微、驚、紅、湧?」他一字字念著那話,正值雲裳回眸、推郎、聲顫之時,被調戲當場,整個人從上到下熱了個透。
白日青天、這種話、他哪來的臉皮……
容裔按著細腰貼在自己身上,繼續:「這迴風味成癲狂,臂兒相兜,唇兒相湊,舌兒……」